力,一个同样尚在襁褓的婴儿能改变些什么?
“我没有什么怨恨。”迎上西皓佑祥略显诧异的目光,柳善行真挚地笑说:“是真的,没有勉强,我从来就没有曾是三皇子的记忆,自然不能了解失去身份地位的苦楚,我自幼父母双全,所以亦未能更深地体会失去母亲的伤痛。”
不过,话虽这样说,自从得知身世以来,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生母…皇上的余贵妃,在心里已经同别人不一样,也许这就是人性天生赋予的感情吧,自己会为她的遭遇伤感,也非常地感激她,如果没有她对自己深刻的爱,那么自己已经与她一同葬身悬崖了,何来机会认识紫苏和爹娘?或许还要感激上苍的安排,否则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子哪能认识到那么多人情冷暖,哪能与紫苏缔结姻缘,如果他是以西皓佑祺的身份长大,便全然是另一段绝然不同的人生,只是他乐于当柳善行,也习惯当柳善行,重回皇宫,他所获得的似乎只是失落,人生无端被改写的失落。
“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真的没有怨恨过什么,命中注定你要成为太子,你就像以往那样努力下去吧,有机会我也会将这番意思告诉父皇,冤冤相报何时了,事情已经过去,就别追究皇后了。”知道自己停顿得过久,柳善行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微笑以对。
西皓佑祥被感动了,情不自禁地握紧柳善行的手,说不出任何话来。
柳善行反握他的手,轻声道:“不必多说什么,你的心思我都了解,尽管放心吧。”即使刘皇后曾经做下恶事,也不能代表她的儿子就一定不是个好太子,以一己之怨,不顾大局义理地复仇有何意义,由此可见,西皓佑祉和西皓佑祀如此热心地想鼓动他的仇恨,必定心怀不轨。
时间似乎安排得恰倒好处,兄弟俩刚谈完心,祁夫人已经前来求见,柳善行深知她此行所为何事,为了免去尴尬,就告辞了。
与太子之间的隔阂解开,也许能从此安定下来。可惜,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回到景华宫,没有见到紫苏,却见到了珩治皇帝,不仅皇帝,堂上还坐着一个斯文的中年人,似乎是个官员,身侧还有一个以团扇半遮面的妙龄少女。
这种阵势让柳善行心生不祥的预感。
“孩儿给父皇请安,父皇…”欲言又止地探询,今天早上不是请过安了吗?怎么会突然驾临?
那个中年人见他人内,已经领着少女上前拜见:“微臣朱信言叩见三皇子殿下。”
身后娇小玲珑的女孩亦含羞见礼:“小女子朱槿给殿下请安。”
朱信言?朱御史?!柳善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心里升起一股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惊愕的感觉,未等他开口说话,皇帝已经笑着对他说:“佑棋,你怎么没有告诉父皇与朱爱卿之女定有婚约这事啊?”
朱槿闭月羞花,娇小可人,站在父亲的身后飞快地瞥了柳善行一眼,触及他的目光,顿时红晕自粉脸中染开,更显娇媚,皇帝对她似乎很有好感。
柳善行却与皇帝有不一样的感观。
“已经没有婚约了,朱大人早已经否认了此事。”
朱槿脸色大变,看向父亲,朱信言早已经料到这种局面,一脸愧疚地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敝微臣驭下无方,令管家狗眼看人低,我知道此事之后已经将他严惩,同时四处打探殿下的行踪,不久前才得知您尊贵的身份,更是不胜惶恐,怕小女高攀不起,但是既有信约,再三思虑,微臣还是决定要将事情禀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