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色反而令地逃过了人口贩子的搜寻,不然只怕她不到十三岁,就要被扔入烟花柳巷,堕落此生。
她这一生中感觉最亲、也唯一敬爱的人也只有钟绮,若非遇上钟绮,钟瑞她的人生只会一地坠落。
钟瑞永远不会忘掉自己遇上钟绮的景况…她那时十二岁,吃穿用的一切和街边的狗没啥两样。狗可以靠一块骨头啃完一天,可是人不行啊!新冬时分,哈尔滨街上积雪足有半人高,太阳散的不是热度,而是彻骨彻肤的冰冷。她就和那些街孤童一样缩在墙角发抖,牙关打颤,羡妒的眼不时跟着来来往往移动的人潮转,一面又低首打量自己褴楼的衣着。
那时,钟绮停在他们跟前、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然后取出钱袋慷慨解囊。一群小孩似争食的秃鹰,冲向暗伺已久的猎物。他们之前就一直在等,等得下手的“冤大头”;善良的钟绮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吃惊于围拢过来持小孩如此汹涌且需要帮助。就见她手忙脚乱当“散财童子”时,其中于名狡猾的大男孩借机偷偷溜到钟绮的背后。使劲一推,将她推倒在地。用力抽走她手中松开的钱袋不算,还欲拉掉她的腕镯。偏巧那只金质腕镯是钟绮的传家宝,所发她亦不甘示弱不肯松手,造成两头拉锯的局面。
钟瑞眼尖发现到另一名男孩手持又硬又锐的长形石块,劈手就欲往钟骑后脑门砍去。在旁的钟瑞尖叫一声,冲上去发瘦小的身体努力掩盖。其余的孩子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往钟瑞身上招呼。直到几个热心的人跑过来帮忙,孩子们一哄做鸟兽散;大难临时各自飞,留下钟瑞一人负伤在地。
钟瑞每回想起来,就直发噱。她八成是走狗屎运,挨了一顿后,被害者钟骑不但带她去疗伤,还对她愈瞧愈投缘,索性收了她当女儿,替她取了“钟瑞”这个中国名字…“你在想什么?”粗鲁的大手扳正她的脸,沙尔追诘的口气充满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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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瑞受够了他的反覆无常。“你管我。”刚才还是柔情蜜意的让她差点陷下去,现在变脸如翻书,狰恶狞然。
或许这就是沉沦的开端吧。在她眼中,他青筋浮跳的面容依然英俊得令她无法直视;既然他掌制住她的螓首令她别不开脸,钟瑞索性闭上了眼。
“你想逃开我?”收扰的巨掌紧攫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令她整张脸通红。“休想,你醒着时只能看着我,睡着时只能梦到我。”他将唇凑近她耳边,添含那珍珠般小巧耳垂。
“我不以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为何没有?我是主宰你的人。”
“暂时的,而且是强迫的!”钟瑞一心一意想驳倒他,压根没察觉自己正在做一件从没做过的事…与人斗嘴。“充其量讲,你只是‘正好’是我第一个男人罢了。”
“正好?”这回他连鼻孔都在喷烟。他将视线往下移,突然在她小肮上,若有所思。
“不,”她突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她想从他身体底下逃开,一手下意识地抚向平坦的小肮。
她还没想到怀孕的可能性,天啊,谁来拿把枪轰她一弹吧!
他唇边挂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很有可能,一半一半。”
“闭嘴”想到她受孕的机率,钟瑞躁乱得无法思考一切。她抓起衣服就当着他的面穿戴,有什么可顾忌的?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他一件件剥下来的。
钟瑞气闷的走出帐外,丝毫不觉有人相在她身上的眼光。班纳图克的手下虽未曾动过她,但意淫的贪婪眼光可不曾少过。
走得太急,她和迎面而来的朝勒孟撞成一团。
“哎呀,姑娘,你小心一点,”朝勒孟摇头,一边拾起散成一地的衣物。
“抱歉。”钟瑞赶紧蹲膝帮忙捡拾。
“你怎么跑出来?”朝勒孟微张的唇中吐出低沉而清晰的警告。“快回去,班纳图克在看。”
果然,那个蒙古首领和其他围在一块的人一般,手中拎着酒大口大口灌着,不时朝她瞥来。
她顿觉毛骨悚然。“我明白。”她急速转身,不敢再多搁一秒。
当然,她的一举一动全落人一双双眼中。
“沙尔被那个娼妇迷得团团转。”
孙娇娘嫉妒地看着钟瑞从沙尔帐棚中出来。光凭方才从里面透出的隐騒动及呻吟,白痴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