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扬眼底全是血丝,憔悴地骇人,他看起来十分疲惫“一接到信…我疯了似地丢下数万精兵,在大雨中没日没夜地追赶四天四夜的路,人没稀饼眼,马也快旁棋了,该死的雨,如果不是这场雨,我可以再赶得快一点,你的脚…怎么了?”
似肺内空气全被掏光般,湘竹被点穴般地完全怔住了,这是第一次—她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劈为两半,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赌气乱写的事…竟害冷青扬披星戴月地在大雨中连赶四天四夜的路。
“湘竹?”见她不回答,心急如焚的冷青扬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撩起湘竹的襦裙…
襦裙下,一双匀称修长、白皙无瑕的美腿完好无缺。
“湘竹?”冷青扬疑惑地看着她。
“我…”湘竹羞愧地迸出大哭,捉住冷青扬的手“我是骗你的…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对不起!对不起…”
“骗我的!”青扬仍毫不松懈地问“真的没事?你的腿真的没事?”
“没有…”湘竹扑入他怀大哭“你这傻瓜!我不知道你会为我这样,对不起…”
“没有…就好…”瞬间,冷青扬全身力气全耗尽般,颓然跌坐在地上,紧绷了四天四夜的倩绪,霎时完全放松,一手将她搂入自己怀。
“湘竹?你怎么哭了,你人没事就好…”“血?你的脚底在流血!”泪如雨下的湘竹惊愕地发现青扬的军靴上竟有血丝。
她匆匆地为青扬脱下靴子,赫然发现青扬脚底板子不但长满粗茧、起水泡,甚至还有龟裂处,并渗出血丝来…四天四夜马不停蹄的赶路下来,脚底不但长起泡、起茧,更因长期坚硬的靴子摩擦,竟渗出血丝来。
“…”湘竹豆大的泪水,一颗颗掉在青扬的脚上。
“别哭!”青扬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他关心的,只是她的泪而完全不是自己伤痕的脚,淡淡道:
“过两天就好了。”
“我帮你敷葯。”湘竹痛惜而小心翼翼地捧起青扬的脚,以温水拭净后,再仔仔细细地为他抹上葯膏,然后再以细棉布缠绕。
“不用缠了,”青扬平静道:“我马上要赶回军营,缠上棉布可能无法套上靴子。”
“你要马上回去?”湘竹惊问“至少先睡一下,你已四天四夜未…”
“我必须走!”冷青扬轻捏她的下巴,眷恋深情的目光胶著在她脸上“战事还在进行,主帅擅自离营,是杀头大罪,如果不是我军连战皆捷,前线又有我得力之助手…左翼指挥为我坐镇,这趟恐怕也无法回来…”
“不!我不让你走,绝不!”湘竹疯狂地攀住他的颈项,把自己滚烫的泪水揉碎在他俊挺刚毅的脸上…
颤抖地…她主动把自己的红唇贴住他的唇,似一枚炸弹在两人身体间炸开般,她只觉得脑门一晕,前所未有的晕眩与悸动同时攫住她…
湘竹以微抖的小手由他的颈项往下滑,一路滑过他的肩胛,直探向他壮硕豪迈的胸膛…
“不!”他锐利地倒抽口气,呼吸愈来愈急促混浊,捉住她挑逗般的小手,沙哑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