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呢?我是说如果我比你早死.或者很早就死了,你会不会再跟其他人做约定?
不会。他大声说。
别那么回答,世事难预料,说不定等你结婚了就懒得理我了。
不会!他又很大声说。
她急忙捂住耳朵,因为他就坐在身边而已。
干嘛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问题?
知道!他差点又要大声了,不过音量减低下来。
我会等你…他说。
等我做什么?她俏皮地问他。
等你…
***
等你嫁给我!
赖书文真想大声叫出来…他是笨蛋、他是白痴,他为什么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一心想要抓住芳笛的愿望,却在那时候错过机会,徒留伤痕舆悔恨独自承受,现在的他只能用无声呐喊来宣泄愤怒了。
人为什么非要经过一段惨淡经验才能觉醒?他好恨…那时候的他其实就是想与芳笛再立一个约,一份长久契约,不是一年一次之约,而是每天每日相伴相守之约…但是他没说出来。
年轻的他是一个愚笨的呆子,他张著口无法传达心里的讯息,更连脑袋里的思考功能也停止运转,他没有跟她说任何永久誓言,没能为她做什么…
现在,书文才了解她的情意,芳笛不就是一直在试探他吗?从少女的天真无邪,以及成熟大女孩的矜持娇嗔,她一直不断对他解下防卫武装,不断对他发动攻势,他却一点都不明白…他像个傻瓜躲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年少却不敢轻狂。
他只是想着她,幻想自己爱她多深,对她的回应甚至想都不敢想。他没把握,自怨自怜自甘堕落,毫无自信能抓住天边的星星,甚至连自己都讨厌起来,哪敢奢求妄想呢?他可真是个可怜的傻瓜呀…书文不由得苦笑。
真的就是这样,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想守住芳笛,只要看到她,守住她,她可能就变成他的了.他从没认真努力过什么。
还说要保护她呢,他连自己的一点心意都护不了。
他从没想过跟她结婚,结婚对年轻人来说太可怕了,它就像字典上常翻到的熟悉造词,陌生又遥远。
但大家知道,结婚是一句永久誓言,是男人女人彼此奉献感情的永久诗句。
他退却了。
十七岁的男孩子没有信立下永久的誓言…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书文每每想起就觉得不可思议。
太天真了…***
等你结了婚,我才会结婚。他大声告诉她。
芳笛张大眼睛,一脸错愕。
我说错了吗?
他紧张地问,一面担心地想,或许她不想结婚,她想抱独身主义?
她垂下眼皮,失望之情悄然升上。
你没说错,我只是有点失望。
为什么,他惊慌地说:我想看到你幸福啊!
我知道。她瞄他一眼。
接著芳笛促狭轻笑起来,她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我们一起结婚呢?
这个假设令她兴奋,她开心地说:你娶了我,我嫁给你,那我们不就每天都会见面,那我们还要来这儿赴约吗?
结婚?
他涨红睑,从脸红到脚底。
他知道那是男女之间的长久誓言,他哪有胆子敢提呀,连假设都吓坏了。
她似乎也了解玩笑过头了,微红著脸急忙撇过睑。
我是说如果啦,又不是真的。
他喘一口气,脑子急速运转起来。
我想,我还是要来,或者跟你一起来,也许那时候我们工作很忙,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轻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