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她,而她却一再挑衅,要不就是使用甜味洗发精,要不就是抓他的小辫子去告状、看他被念。
现在居然还叫他大叔?
“是你对全世界都很有意见吧。”
她咕哝回答,不敢相信他居然敢问这种昭然若揭的问题,这就好像杀人犯问自己为什么要被枪毙一样。
他几时对全世界有意见了?袁格霄当下判断,这女人对他有严重的偏见,而且毫无缘由,纯粹就是讨厌他,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莫名感到不快。
长这么大,严以律己偏又我行我素的行事准则,让他向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可是,这女人…
他觉得心里一把闷火无处可发,不自觉蹙起眉头,冷凝了面容,一直到进入市区为止,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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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气。
不是平时大吼大叫、暴躁无礼的生气,而是整个人就像被放在冰柜冷冻起来,一张脸寒得像要杀人见血的那种生气。
可是他在生什么气?桑意约一面假装翻动衣物,一面偷偷看着寒着张脸站在一旁的袁格霄。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高大冷酷得宛如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刚毅英俊的面容尽管冷肃,却仍吸引许多女性同胞明显或暗中向他投注爱慕的眼光。
只是,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疏离,让诸位芳心大动的女性们,只敢远观,不敢搭讪。
他为什么生气?桑意约困惑地回想。刚刚在车上,她讲的最后一句话是说他对全世界有意见,然后他就变成这种表情。
难道…是她错了?可哪里错?他本来就对全世界有意见啊!每天挑剔东、挑剔西的,从没见他对谁满意过,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他,都这么明显了,会是她误会他吗?
难道他平常那副要把别人撕裂成十八块喂狗、喂猫、喂蟑螂的模样,其实是世界和平的象征,并没有对全世界有意见的意思?
而现在这样才真正叫做很有意见、脾气不好、在生气?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难道不能讲清楚就算了吗?
她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花心思揣测他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干么对他的坏情绪感到愧疚。
就算他心情烂到长蛆也不关她的事吧!他这应该是自作自受,平常对别人那么坏、爱嘲笑别人、又欺负她姐姐,气死他最好不是吗?
可惜不是。桑意约叹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她老想着要代替姐姐报仇,可是她也只是想恶作剧,并不是真的惹得他心情不好。
她怎么会对他狠不下心呢…
她垂头丧气地定出服饰店,袁格霄则像个随行保镖跟在她后头,距离三步之遥,一副跟她无话可说的样子。
而每次她企图回头找他讲话,他也不知道是有心抑或无意,总是将眼神转向不知名的远方。
这气氛让人感到好沉重!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桑意约满心不舒服,只好尽快买齐所有的必需品,尽量缩短这令人尴尬的时间。
回程路上,车子里小小的空间就两个人而已,她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假装睡觉来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