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bie和她的艺术家发展神速,Debbie以低息贷款买了在薄扶林的楼,卖了自己的Saab以全很松动些,准备日后和艺术家结婚之用。
Debbie变了,真有点不可思议,而且她肥了,足足八磅。
我穿她的旧衣服,继续和方季云拍拖。
大吃大喝,疯狂shopping,生活无聊但写意。
而在拍了半年拖后,方季云告诉我他有妻子在L。A。,我狂哭了三个晚上,又吵又闹,分开了两星期后却又和他走在一起。
本来一直就没有想过要嫁他,其实他有老婆子女也没关系。只不过把我当傻瓜便不应该。
开始愈来愈不喜欢他。他一身的黑一日比一日不似样,有时似粉红,有时似浅绿,总之,就不是我想要的黑。
在他放大假回L。A。探妻子时,我便单身走到judgement玩,和男人女人说说话,然后在公司收收花。我也有在家中发呆的日子,牵挂方季云在L。A。的行动,思索他究竟是否挂念我。
是有点情绪波动。
但比起当初和天泽拍拖时不小别的震撼,方季云的星期慰妻放大假便算不上什么。
还记得,那时候刚刚拍了一年拖,读政治的天泽被派到新加坡做交换生,小住三星期。那时候我天天哭,他不来电话我每天哭,他一打来我却哭得更劲,非要他知道我想念他不可。到三星期后,我瘦了十多磅。
那一次天泽很感动。
我真心喜欢过天泽,亦真心喜欢方季云,但好像…很不同的。
我蜷首被单在床上,怀念着天泽。他牵我手由旺角走到油麻地,然后再到尖沙咀,街上那么多人,天那样的闷热,然而我觉得那样的愉快,笑着笑着,在街上指指点点,他买给我一个雪糕杯,一对廉价耳环,就那样开心一整天。
没有物质生活的恋爱,像小孩子游戏那样轻松的生活,曾是那么舒适写意。
但后来,我便不喜欢了。
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个政治硕士要挑一份月薪八千的工作,当个什么议员的助理。有政治目标还可以,但天泽并不是有野心的人,他满意当一世的副手。
方季云没有从L。A。拨过一个电话给我。为此我十分不高兴,我在想,与其这样下去,倒不如想想有否再与天泽发展的机会。就那样,那夜我并没有睡。
方季云回来以后,就像没事那样和我约会,谈笑自若,完全不管我在过去那段日子的感受。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饭未吃完我已趁他往洗手间时离开。走在兰桂坊,茫茫然经过LeBarBat,这间我和方季云相遇的酒吧,心中一空,在不知不觉间流下泪来。姑且勿论爱不爱他,姑且勿论喜欢他的程度有多少,给伤害了总是痛苦。
忽尔,熟悉的声音传来耳畔:“米米,你怎么了?”
我转脸,发现天泽温柔的脸。当下,手心抖震,抱着他便哭了。
那夜,天泽伴着我。
我告诉他方季云的事,又告诉他Debbie的新生活,他同样和我分享他的近况。
我问他:“你和你的女友怎么样了?”
他半晌不说话,然后这样说:“不过不失。但当然不比和你一起时快乐。”
他凝视他的眼,紧握他的双手,说不出话来。在这么多年以后,我首次发现,原来他有最黑最黑的眼睛,清澈黑亮如宝石,比任何加在身上的黑衫黑裤更黑,亦更真。
在一星期后,我与方季云分了手,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口:“谢谢你伴了我这些日子。”我很失望,亦非常心淡,不正常地从浅水湾他的家沿车路步行回大坑我的家,一路走一路想,将来再开始发展感情的话,要挑一个怎样的男人。
Debbie终于决定和艺术家结婚,我每天在他们两人中间左穿右插,一时与Debbie试婚纱,一时替他俩筹备婚礼,觉得很忙很快乐。但这种快乐似乎完全与婚礼无关,只是因为在失恋时节有事可做,而且好友快乐也令我快乐。
Debbie的婚礼没有令我有结婚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