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着看着,她就叹了口气。但愿,老板也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如果他的眼睛内有这些信息,她便不用四围走。却就是,走来走去,还是惦记着,这么一个人,从来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睛看过她。
唉。看吧,年年月月过去了,还不是心中只着意他?
她再望了望X,忍不住转身走到另一边,X说甚么要给她幸褔?都不是那回事。
再软绵绵的陶醉,再受保护地存活,也及不上,一个拥有某个人深情一望的渴望般强大。
心愿末了。逃走出来,但心仍在某个大闸之内。
与X走过半个地球后,人世问的岁月过了多少?两年?三年?她没计算过。现在这一站是智利,X与他在印加王朝的遗址中闲荡,阿精一身粗布,头戴一顶皮帽,满脸风沙,他们住在一间小屋内,设备简陋,但阿精依样一日十餐大鱼大肉,X在黄沙地上研究破落古王朝的遗痕,阿精则费尽思绪考虑每一天的菜单。
终于,她按捺不住了,她向X要求:“我们住到城市去!”
X没所谓,伴着她撤回繁华的大城市。他们住进六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俨如一对富有的情侣。
x问她:“可是满意?”
她本来就这样便可以点头,可是朝海旁一看后,她便马上由满意变做不满。孙卓亦刚驾临这城市,她在这城市开演奏会,海旁的大厦上,有十层楼高的海报,迎着风向这城市的市民发挥她的魔音魅力。
阿精望着孙卓的海报问:“她今年多少岁了?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x望了望窗外,便说:“放心,有天她会比你老。”
阿精呢喃:“但若果老板愿意,老板可以令她不老。”
x说:“你的老板为甚么要这样做?”他想了想,然后说:“会不会,他想以孙卓代替你?”
阿精心头一震,事情再坏,她也没想过老板想以别人代替她。
这念头降临之后,阿精但觉手软脚软。她躺到床上去。
x问:“你怎么了?”
阿精说:“我们…我们不如去看孙卓演奏会。”
x有点愕然,然而他还是答应:“女人的决定,真是匪夷所思。”
后来,他们购买了最好的座位。阿精与x进场之后,阿精一直左顾右盼,她第一次听孙卓的演奏会,只见在座的人各有不同风格,有型的年轻人、成熟的专业人士,似乎,孙卓得到大部分人,与及各阶层的认同。
转过身去看,还有迷哥迷姐以横额大大只字支持孙卓哩!
x说:“很受欢迎,会场内有热血沸腾的气氛。”
孙卓当红了十年以上,她已是世界上最具魔力的Diva。
阿精没作声,她静待孙卓的出场。
幕幔被拉起,孙卓由一荚普中马车缓缓降下,马车是蓝色的,有两匹白色小马拉着,而孙卓,一身的淡紫色,束起了头发,益发似一名公主,更或是仙女。
全场掌声如雷,混杂了尖叫声。阿精探看左右的人的目光,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一心一意地朝台上的人喷射出极仰慕的神色,那种景仰,仿如五体投地于一个宗教。
那么,孙卓就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