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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从黑dao大亨的故事泡汤以后,我确信我的写作生涯正走到瓶颈,尚待突破。
写作瓶颈?很陌生的东西,tou一回碰到,手足无措也就算了,想不到我的年龄也到了某个瓶颈,家里来电话要我相亲。
啧!原来我已这么老了!书是一本本的chu,年龄当然也一年年增长,自己倒是一点也没发觉。
我照照镜子,nienie脸颊…还ting有弹xing,没多老嘛!
确定全shen上正点没什么差池后,我拖着懒散的脚步chu门。
写小说可以写兴之所至,逃婚、抢婚、骗婚随我高兴,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但现实生活中,我提不起不孝的罪名,对于直接把男方约上台北来的爹妈,我措手不及也避不得,只得乖乖的赴这场相亲宴。心里虽然呕,但反过tou来想相,这是我tou一回相亲,说不定还可以来个新题材,创造写作的第二chun…
也不错!只能这么安wei自己了。
门一开,我亲爱的妈妈竟然无预警地堵在门口。
“妈,你怎么来了?”我愣了会立即陪笑。
“不错嘛!早了三十分钟chu门。我本来还以为你要混到超过十二点才起床,到时迟到两个小时以上,留我们两个老的跟人家大yan瞪小yan,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亲爱的妈妈yan里闪着激赏,对于这这一shen打扮显然很满意。
癫痢tou的儿子是自己的好,我长的像老妈,她相当以我…的面pi为傲。我打扮得ti,她最有面子。
“唉!我说会去一定会走啦!”我咕哝着锁上门。
“难讲喔!你喔,脑子不知在想什么,从念书的时候就跑到寻个‘女学会’打工,参加什么女权运动大游行,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连个男朋友都不jiao,我还担心你没人要哩!果然,毕了业没带一个男孩子回过家,我包红包都不知包过多少人家的小孩,就等你替我捞回来,你还要让我等多久?拖越久就亏越多利息哩!”
亲爱的妈妈对我曾经涉足女权运动相当不以为然,所以直觉认为我可能会相亲的半途落跑。其实我哪算得上是女xing主义者?不过是误打误撞认识了几个女权伙伴,也许稍受了点影响吧!不过,比起她们几个激进派,混进台大女生宿舍参加A片影展、三月八日到总统府前丢卫生棉…我只参加过一、两场无关jin要的游行联huan会,不过是想增长点见识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
“wu价上涨,红包也会涨啦!饼个几年,说不定还会发行新台币五千元的钞票,到时可能基础红包价又要调高了,我会撑到那个时候再结婚,还会让你亏到啦!”我安wei着她。
会有那么一天吗?新台币五千元的钞票…
亲爱的妈妈不领情,继续发飙“还以为你开始写爱情,应该差不多开窍了,结果,你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这下可好,连chu去认识男人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叫你相亲,你到几时才嫁得chu去喔!”
“写书是工作,不是作梦,也不是真的谈恋爱,是为了赚钱!不是什么开不开窍的问题好不好?”我很费力的解释。
我承认我写书是为了生活,没什么特别伟大而崇高的理想,诸召唤为读者打造mei满幻想、传播健康的爱情观等等,我没那么伟大。至于“文以载dao”、“为往圣继绝学”等等文人的重责大任,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自从投入文艺小说写作的行业后,我闷不吭声,gen本不敢让我那几个妇运好友知dao,否则定会被质疑为“复制父权社会机制于小说中的帮凶,qiang化xing别不平等的男权观点,为反挫势力阵营担供打击女xing主义的样本…”在后再丢几本书要我看,像是《海di报告》、《第二xing》,再K一K“民法亲属编”和“台湾妇女境况白pi书”看看女人的地位多么凄惨云云…
我是个卑微的小人wu,也许有那么点小小理想,想找个知音,想写几个特别的题材,但比起我那些人溺已溺的妇运朋友,我不但卑微,甚至算得上自私。
“奇怪!你写故事爱得死去活来,怎么到现在也没有爱个男人给我看看?”亲爱的妈妈一路上发表高见,质疑她光写不练的女儿。
纸上谈兵跟实战经验哪能相担提论!难dao写情妇故事的作者,真的要跟去当情妇才算?那穿越时空的恋爱又要怎么实习?去投海tiao崖、被火烧、被雷劈、被车撞,还是像秦爱妮一样每天玩大补帖,好寻找穿越时空的密门路径?
但我没反驳。坐在计程车上,一路陪笑着对亲爱的妈妈,我努力当个承huan膝下的乖孩子。霎时没尽孝dao就罢了,这个节骨yan,还是不要跟她唱反调的好。
计程车停在凯悦饭店门口,袋子侍者有礼地替我们开了车门。
唉!吃个相亲饭,何必这么正式?这顿相亲饭要是不成功。chu钱的男方会不会有买卖不成的遗憾?不怕投资的钱白hua了?一想到吃人嘴ruan,我就消化不良。
“凌先生、凌太太你们好。”
“你你你你…”两方家长碰面,表面上客气地寒暄握手,私底下暗中打量,打量对方父母够不够格当自己的亲爱,会不会亏待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