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见可以转移话题，连忙问：“好像是个好听的故事呢，你可不可以讲给我听？”“现在听来像故事，当初可是再气人不过的威胁。”端木恺啜了飞霜为他准备的人参茶，再了几次呼，才往下解说：“建安七年，曹贼曾向吴侯要求遣送一个儿到许县去充当‘任’，你知那是什么吗？”她当然知，可是碍于造的背景，却也当然必须装作不知，遂上摇了摇。

飞霜暗叫：不妙，我怎么把丞相私下叹时对我们说的话，搬来说给他听？不过她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细作，上跟着瞪大睛说：“怎么曹称赞吴侯的话，你们竟然一无所悉？噢，我晓得了，讲对方好话，不免有灭自己威风的觉，自然只在曹营中传而已。”

“才不是，”端木恺起回忆：“我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现在将军继承父兄的基业，兼有六郡之众，兵粮多，将士用命，铸山为铜，煮海为盐，境内富饶，人不思，怎么能送人质呢？一送人质，就要听命于曹，而将军所能得到的报酬，不过是一颗侯爷的印，与十几个卫兵和随从，外带几辆车、几匹而已，哪能与南面称孤相比，倒不如韬勇抗威，以待天命。’想当年楚国不过拥有一百里之地，尚且能抗衡周室，传国九百多年，吴侯已经有了东南半的山河，还怕什么？”六年前的一段往事，如今听来依然铿锵有力，飞霜面带了然的笑容说：“寒衣，成功游说吴候的，果然不只中护军一人。”

“茉舞姑娘，快快请起。”她不但如此说，还迅速用双手扶持。

“就像此次一样，吴侯上征询张昭等人的意见，他们全犹豫不决，因为彼时曹贼已经打垮了袁绍，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了。”

小乔脸上的笑意加。“可是自人之，这可是一回呢。”

“夫人。”飞霜讶异

因为他变了？他一向是个没有什么定的人，变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究竟为什么而变？因为前这个可人的女？这个仍似问题的答案，令他心猛然为之一震，可能吗？会吗？真的吗？“寒衣，你累了，早休息，明晨若想要沐浴，我自会差小厮为你准备。”

说过？”

“嗯。”低低应了这么一声以后，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用那双闪烁着金的著名眸，目送她窈窕的影离去。

但端木恺却呵呵笑：“你太估我了，能够说服他的，一向只有公瑾；吴侯想了又想，终于带了公瑾去见母亲，于是他便在吴太夫人的面前，向吴侯陈述意见，说绝对不可以送任去。”

“茉舞见过中护军夫人。”一瞥见有人自内室转来，飞霜立即屈膝。

飞霜抬一看，忍不住开说：“小乔夫人，你…好。”

她的落落大方，更显自己的笨拙迟钝，飞霜不禁自嘲说：“瞧我，这话你一定从小听到大，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吧，我真是了无新意。”

“或许是建安七年吃的那次闭门羹，让曹贼见识到吴候的气魄，至今犹印象刻吧。”

小乔温柔的笑了。“人家说当一个女人肯称赞另一个女人时，那她就真的是一位女了，谢谢你。”

但回一笑的端木恺，却依然不作正面回答。“你想，我们可还能联手再说服吴侯一次？”“你的意思是…？”她的内心顿起恐慌，不。如果孙权当真决定要抗拒曹军，那她和端木恺岂不就得正面为敌了？端木恺却将她的惊惶当成了一般的恐惧，随即摇了摇说：“没事，没事，你不必担心，就算真起战争，我也会…”会怎么样？蓦然与茉舞那双晶莹眸相对的端木恺，忽然无法将话给说完。

何以如此？

“中护军真是一言九鼎，光凭一句话，便说服了吴侯。”

“结果呢？”飞霜发现自己竟听得张起来。

“后来说服吴侯的是你吧。”飞霜确定自己的猜测绝对没错。

他是从不轻许任何承诺的，但此刻的心情却迥异于以往，以前是因为自己不相信承诺，所以才会从来不许，但在面对茉舞的这一刻，却是因为怕终会毁诺，才会将分明已到嘴边的话，给生生的打住。

“任，就是人质，是曹贼用来控制各地有力人的方法，这些人在派了儿去许县当了人质以后，便不敢造反，因为一旦造反，曹贼便会杀掉他们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