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依靠长江天险抗拒曹操,现在曹操占据荆州,有了水军,水陆俱下,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个优越条件。况且双方力量众寡悬殊,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只有投降才是上策。’”
飞霜本想搭腔,猛一思及劝降那夜端木恺的反应,立时闭了嘴。
“姐夫临终前,曾向张昭说:“倘若仲谋不足以担任重任,你自己担当好了。
万一事情不能顺利,缓慢且从容的归顺曹操所主掌的许县朝廷,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我想此次他会一再主张投降,与姐夫那最后几句话颇有关系,寒衣又何必为此再三动气?”小乔宽释道。
“然而一昧主降,未免失之怯懦,连刘备那位年纪还不到三十的谋士诸葛孔明,在吴侯问他:‘但是刘豫州刚刚打了败仗不久,能不能作战呢?’时,都能侃侃而谈,分析大要,我辈又岂能一再抱持必败主降论?”“诸葛先生的事,我听公瑾说了,他的口才真那么好?”小乔好奇的说。
“是呀,他说:‘刘豫州还有不曾伤亡的精兵与关羽所率领的水军一万人,刘琦在江夏郡的精锐战士,亦不少于一万人。曹操的兵虽多,但听说他们在追击刘豫州之时,一天一夜便走了三百多里,弄得精疲力竭,这叫做‘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可怕了;而且他们是北方人,不长于在水里打仗,另外所虏胁的荆州军民,归附于曹操,乃是迫于兵势,而非心悦诚服。孙将军,您倘若能派几员猛将,带几万兵去,与刘豫州并肩作战、同心协力,一定可以打败曹操,到时曹操兵败必然北逃,则荆吴势力增强,鼎足而立的局面自然形成,成败之机,在于今日。’”
“说的真好。”小乔出声的同时,飞霜亦在心中叹道:说的的确好,难怪请出孔明,那刘备要一再说自己是“如鱼得水”了。
“再怎么好,也好不过你的丈夫啊,二嫂。”端木恺笑言。
“哦?”小乔兴味盎然的要求道:“你也知道公瑾回到府内,向来不论军事,你就快说给我听听吧。”
“他说:‘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将军神武雄才,上承父兄的辉煌遗业,经略江东之地已有数十年,领土广达几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来送死,我们岂能拱手投降?’”
“公瑾。”小乔的感动与骄傲,已经全表现在她反手的接握与凝眸仰视当中。
“要说服吴侯,自然得夸大言辞,你别听寒衣在这边大加吹嘘了。”
“我们是自家兄弟,若非真正心服口服,谁耐烦为你吹嘘?”端木恺马上否认道:“公瑾,昨日你的表现委实雄壮,不愧为名满天下的周郎,试问整个江东,不,是普天之下,现在没有没有另外一个人敢说、能说曹贼是来送死的呢?”周瑜并没有被赞昏了头,反而与他惺惺相惜的对视道:“当然有,就是你这位每一次上战场,就像有十条命似的毫不怕死的猛将啊。”
“废话少说,来,都督,咱们再干一杯,”端木恺说着还回望一下飞霜说:“茉舞,你也一起来,敬我们都督一杯。”
飞霜依言端起杯子,却知自己的心情绝对和其他三人大不相同。
“我亦是从头到尾都主战的,”小乔在放下酒杯后说:“但夫君,情势真如你所推测的那么乐观吗?”“自家人面前,我不打诓语,不过茉舞应可先为你释去一大半的疑虑。”
“我?”飞霜诧异的望向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