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女朋友的男朋友的生日。”他向我解释。
“听起来真像绕口令。”
他也笑了出来。“好像再严肃的事情,到你口中都变成无足轻重得可笑。”
“确实没这么严重啊!”他偏过头来对我:“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我耸耸肩:“还是应该你自己决定吧!”
他又回复到端正的坐姿,想了一下,对我说:“确实只是普通的邀请,如果不去,就显得无礼了。”
我一边倾听流泻出来的音乐,一边等着他的下文;音乐突然奇怪地中断,我按了stop的键,把带子抽出来查看。
“但是,去的话又要携伴参加,真是烦恼。”他说。
我试着用左手的小指转动卡带,听到他的话,我偏过头问他:“你是在邀请?”
“嗯!”他不好意思起来。
“完全是为了面子的缘故吧?”我一语道破。
他嘿嘿笑了两声。“是啊!”“好吧!看你认真的分上。”我说。
听完了一整面的爵士CD,发现达利的信才译了一行,今天的工作进度想来也不是顶顺利。我点起一根YSL的淡烟,并不想抽,只是呆看它冒出来的轻烟缓缓上升,然后消失;终于受不了它的味道,又把它捻息。
从我坐的角度望向窗户,只能捕捉一点蓝蓝的天空,我干脆整个人趴在地毯上,侧着身望着窗外,瞥见一支杂色的猫,晒完太阳以后,懒懒地伸了伸脖子。
我半闭着眼睛,突然“咚”地一声,我赶紧睁开双眼,发现一颗小石子躺在我脚边。
我起身把腰靠着窗台上,低头向下望,发现穿着薄薄绿风衣的莉向我招手。
“上来吧!”我说。她挥动的绿袖子就像一面旗帜被风鼓鼓吹动,她露出甜美笑容。
我换了一张巴哈的CD,趁莉上来之前煮咖啡。
她一进门就说:“看见你窗户开着,就想你应该会在。我还买了巧克力饼干。”
怕苦的莉,照常在咖啡里加了三匙糖。看了看我丢在一旁的译稿。“我好像打搅你工作了。”
“才没有呢!你来之前就在偷懒了。”我说,我十分高兴能见到她。“工作怎么样了?”我问。
她也在我以前的那家出版社,担任文学编辑的工作。
“今天翘班,不想工作。”她喝了一口咖啡,心情极好地点点头。“今天天气太好了,不想浪费。”
我心有同感地对她笑。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一逞地露出甜甜的酒窝,身体左右摇摆地和着音乐。
“老虎呢?好吗?”我只好问起她的男朋友。
“很好啊!”然后想了一下又说:”我大概有一个月没见到他。”还是甜甜柔柔地笑着。
我和她认识不算短的时间,早已习惯她颠三倒四、不连贯又孩子气的说话方式。
我只“喔”了一声,专心搅动自己的咖啡。
“你每次都不问我为什么,真讨厌!”她嘟起可爱的小嘴。
“你每次不都不直说,还不是一样!”我白了她一眼。
“他向我求婚,我不要。他就走了。”她说。
我又“喔”了一声,这次她露出无辜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我很机警地接着又问:“他走去哪里?”
她耸耸肩:“他背着他的摄影机就走了。”她幽幽地说。
我很识相地没再“喔”一声,直接问她说。“为什么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