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回到别庄的事交代妥当之后,便将自己锁在书房内。
他双眉深锁,情时而懊恼,时而担忧。
此时的他,思绪不断地转动。
他不知自己如此做是对抑是错,只知这赌注下得危险,不由得懊恼自己太冲动,更担忧文文就此一去不回。
倘若,他如此的决定正中她的下怀呢?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他懂,可届时当真随她们自生自灭吗?
可是,他乃堂堂七尺男儿,怎可拉下脸去求她回来?
突然脑中有个贼贼的声音对他说--
承诺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罢了!没有白纸黑字,任你怎么说都无妨,只要她肯回到你身边,耍奸、耍诈、耍无赖,也值得。反正又没人知你对她做了什么样的承诺。
霎时,一扫阴霾,他双眼闪闪发亮。
没错,反正只要她肯回来就好;耍奸、耍诈、耍无赖,只要关起门来,谁知道?
当然,如果能赌赢最好,不只可以赢回她的人,还可以赢得她的心,拥有完整的她。
若是赌输了…就只有这下下之策了。
***
一早,文文便被外头的騒动给扰醒。
昨儿个与李铁生谈过那番话后,整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入了梦乡,却又让恶梦纠缠不休。
不由得她神色黯淡了下来。昨儿个那番交谈后,他就不曾踏入她的房间,想来他真下定决心。
一直以来,文文就只担忧秀秀的未来,不希望秀秀再经历一次生活变动,而且一再地告诉李铁生,尽管他不要她,也得让秀秀有个优渥的生活,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条件。
如今,他要放她走,也愿意履行她的要求,可怎生地,心却揪疼起来,一股怅然与失落的情绪攻占她整个人。
她望着昨儿个入夜老姜拿来给自己的五百两银票。
他都不给她保证了吗?一栋可能工作一辈子、卖一辈子的皮肉,都不可能赚得的屋子,给了她们两姐妹;还给了一笔可观的银子,为何…为何她还觉不足?
思绪流转,想到李铁生将要娶妻的事实,文文的心头瞬间翻搅成一团,酸酸地、涩涩地,还苦苦地。
她不禁扪心自问:这算是吃醋吗?
文文想象他怀里拥着个陌生的女人…那影像方浮现脑海中,胸内的那股酸、涩、苦的感觉,就更加地强烈,甚至还有些恼怒。
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她确确实实是在吃醋。
但,拥有他?
炳!是痴心妄想,不过是被『买』下的人罢了,无权也没有那个资格。
郁闷的心情,使得恶心感猛地又窜起,她直想干呕一番。
可看着不时来往的仆人,文文硬生生压住那恶心感,她不愿在人前再次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纵使她确实是个很渺小、毫无用处的女人。
女人?呵,何时起她便习惯自称是女人了?她自嘲地一笑,转身回房,是她离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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