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胡晶瑶喃喃地顿住,又瞪他:“你是奖状多到墙上挂不完,要出清送人啊?”
“就当是这样吧!反正这种东西对我没什么意义…”这么说彷佛有些自大,君启扬又忙道:“喔,我不是说它对我不重要,而是…恩,怎么说呢…”
他有些语无伦次,掏空心思想表达些什么,一双眼道尽千言万语,但胡晶瑶就是解读不到密码。
他沉默地把框挂回去。
或许对他无意义,但对她可就不了!别的不说,单单为它丢了初吻,就不是小事了啊!她咬咬下唇,也沉默了。
僵滞的气氛让人难过,君启扬奇异的举动触碰她敏感的神经。他是故意以他的优秀,刺激她的痴愚吗?应该不会,这么做又对他有什么好处?看不出他会是这么无聊的人。
坐在地毯上的胡晶瑶换个姿势,打破沉默说:
“你念医学系太可惜了!”
“哦?怎么说?”他像是初次听人这么说,很感兴趣地问。
“数学界少你一个人才,可是大损失呢!”她盯著奖状说。
“谢谢你这么看重我。”君欧扬淡笑说:“不过,除了数学老师,就只有你会这么想。现在的学生,谁不以第一志愿为第一志愿?”
“那你喜欢念医科吗?”她又问。
“说不上喜不喜欢,毕竟又没念过。选医科是因为我祖父、我爸爸都是医生,我成绩又刚好能念,就理所当然被认为要继承衣钵了。”
这是君启扬第一次说到自己的家庭状况,让胡晶瑶有种异样的亲近与优越感。
说到亲近,有什么比得上他们刚才那个吻亲近?!
颊又烫起来,她不安地深呼吸再深呼吸,缓缓气才说:
“但是,很少有人可以这么明确地在高一就决定未来的方向,这也是一种幸运吧!绝大多数的人想念都没那个资格呢!就连我们班第一名的同学,老师也要她跨组考医科,可是就不要她转念自然组,免得『业绩』挂在别的老师头上,嘿!”
她说的是卓妙丽,胡晶瑶自己则相反。导仔一样要她跨组,却是劝她直接转班,想将她当烂苹果甩掉!当着这么多奖杯、奖状的面,这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他唤醒低思的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念不下去的话,今天就不要念了!出去散散心,放他们一次鸽子,怎么样?”
胡晶瑶瞠大一双炯亮的眼。“我没听错吧?大老远跑来念书,你建议我溜出去玩?这跟跷课一样罪大恶极呢!”
君启扬注意到,她连隐形眼镜都没戴,她竟然没近视呢。他笑着扶扶眼镜说:“有何不可?要不要我陪你?”
“不会吧?你这种人也跷课?”胡晶瑶惊讶了。
“不但跷课,还打麻将。”君启扬故作认真:“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为什么是四个走在一起,而不是三个、五个?就逢年过节刚好可以凑一桌啊!”胡晶瑶差点喷饭。
“跷不跷?”君启扬紧追著问。
“我国中可是拿全勤奖的喔!”她翘起鼻子。
“只有全勤奖?”他意在言外。
她顿住半晌,淡淡推说:“哎呀!不能跟你比啦!没什么好说的。”
若有所感的君启扬一双眼锁住了她,突然说:“如果我们将来念同一所大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