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仍不断追寻新的恋情。
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甜很美,让她想大笑、想掉泪、想引吭高歌、想细细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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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章柏威还是每天去接沈美玲下班,带她到餐厅用餐,不时交换些工作上的甘苦谈。可是共处时谈笑声愈来愈少,沉默的时间却愈来愈多。
有时候章柏威只是握着她的手,心不在焉地以拇指抚着她的手心,一语不发,有时遥望着窗外,有时凝望着两人互握的手。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愈接近离别时,愈想加深两人共处的记忆?
这种沉默并不会令人不自在,也许是因为借由交握的手,她不但感受到他的体温与存在,也感觉自己仿佛与他更加贴近;当两人四目交接时,她确定他刚才正在想着她,因为他的眼中有淡淡的不舍与悲伤。
她也只能回他一个微笑,握紧他的手,在心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一份回忆。
最后一个星期六,即将分手的前一天,章柏威带她到阳明山上看夜景。
虽然在台北住了二十几年,她从来没有到阳明山上去看过夜景。当她对章柏威如此承认时,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惊奇表情。“伯父没有带你来过吗?”他问道,车子刚开上仰德大道。“印象中没有,即使有,也是在我小时候,已经不复记忆了。”现在约是下午五点多,冬季的夜降临得早,天色已经渐渐昏暗。沿着山路开了十几分钟,章柏威将车停在路旁的一块空地,将引擎熄火。
沈美玲开门下车,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空地另一边有一对情侣互拥着,她别开视线,非礼勿视。
章柏威靠着车子,面对着台北盆地。她站到他身边,看到仅存最后一抹黯淡的日光将天际染成暗紫色,反倒是盆地中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好不热闹。
“看得到星星吗?”她轻声问道。
“今天云比较多,加上有光害,大概看不到吧。”他的语气有些惋惜。
“不过光是看这些灯光就很美了。”她敬畏地轻语。“站在这边看,有种脱离尘世的错觉,仿佛底下的忙碌熙攘与自己无关,事实上,下山后我们也是其中渺小平凡的一分子。”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他身前,困在他的臂弯中。
“我不想离开。”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心一阵揪痛。“我知道。”她闭上眼睛,专心感觉并记住他的怀抱与温暖。
他对自己强烈的失落感感到惊讶,一个月前他绝对没有想到分手时会是如此加难受和不舍。毕竟当初他就是只身赴美,将她留在台湾啊!
不同的是,当初她只是个朋友和邻居,不是他的恋人。
想到他离开后,她又将与小猫过着相依为命的孤独生活,他就觉得心痛。如果她加班,谁会去接她?谁会将她自封闭的生活中带出?谁会倾听她的心事,替她分忧打气?谁会在她生理痛的时候,替她按摩痉挛疼痛的下腹?谁会在她孤独寂寞的时候,给她拥抱亲吻?
他只知道不会是他。
过了明天,他甚至不会在面前这灯火绚烂的台北盆地当中,不会陪在她身边。
山上的风很大,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他以大衣将身前的她裹住,希望能更接近她、温暖她,更希望她能永远记住他对她的好,即使在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