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迹象,她的手臂依然纤细,削尖的瓜子脸蛋证实她的日子过得有多差。
他不自觉地咬紧牙根。她真的成了一名乞丐?
她的心脏不住控制地强烈跳动着,他的出现让她的呼吸紊乱,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即使她已经被现实得折磨变得无情无爱,她还是对他有感觉!
她强力压制着失控的心跳,伸手拿过干布,继续擦拭自己的头发。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残疾只是哑了,他会以为她连耳朵都聋了。她的眼神毫无表情,好似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她不再像只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沉稳地如老僧人定般,任何事都无法再撼动她。他在她身上看不出有七情六欲,除了她刚刚突然展露的笑颜。她是想到何事而笑?
向愚荏发现自己很在意着这点,这令他更显得怒不可遏。半年了,他自始至终都无法忘记这个女人的背叛!
懊死的!这表示他对她仍有感情吗?
他如旋风一般地出现在她面前,又如旋风一般地离去。在赵偲薇以为他应该已经离开了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一台吹风机出现了。插好插头,二话不说地往她发上吹去,修长的手指拨动着因嫌不便,而被她剪得乱七八糟的短发。
指尖在头皮上的触感点燃了回忆之烛,依稀记得在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经这么温柔地帮她吹过头发。当回忆已是回忆时,那样的感觉回流让偲薇的胸口泛起了阵阵酸意。
她不抗拒他吹发的动作,只是当他吹好之后,她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静静地往床上躺平,静静地阖眼入睡,而向愚荏也在她闭眼区着之后,默默地离开。
连续两天,向愚荏每天到医院来看赵偲薇,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将他所带来的补品喝光;赵偲薇面对他的到来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她接受他的好意,并点头道谢,就好像她在行乞的时候,接受了其它好心人的同情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一直到第三天,向愚荏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却是让赵偲薇震惊的决定。
“我做过DNA测试,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让他回到向家。”
赵偲薇的胸口仿佛挨了狠狠的一拳,倏然抬头,一直是平静无波的脸庞燃起了怒火。那怒颜让向愚荏愕然。
这就是让向深藜不愿相信她就是赵偲薇的原因。这样的愤怒,别说向深藜惊异,连他都大大受到震撼。
“你敢带走他,我会让你不得好死!”字里行间全是一个母亲的捍卫之意。
他要带走她的小孩?他竟然要带走她唯一的心灵支柱?为什么她周围的人都不肯留一点余地给她?
饼去的她委曲求全,被予取予求,最终的下场是什么?走投无路、无依无靠,即使她即将冻死街头,也没人肯施予援手,反而更残忍地将她推向悬崖!她早已看透入世间的冷暖,看透她的软弱只会让人欺负得更彻底!她的家人如是,她心爱的人更是!
就靠一个DNA检验,他就妄想将她拼命守护的孩子夺走?可在当时,这孩子却是他要解除婚约,赶走她的理由!
他对她可以如此狠心,为什么她还会为他感到心痛?难道是她软弱的劣根未除尽,所以她才会对他有反应吗?
“你打算怎么抚育他?”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冰冷,以谈价码的口吻谈论着她儿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