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叹为观止。
墙上复古造型的时钟敲了十二下,已过夜半,灯火通明的客厅中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单手托腮,孤零零、冷清清地等待主人归来。
何琬莹倦趴在沙发一角,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兀自未睡,哈比在她脚边觅了个位置,舒服地窝着,慢慢的闭上眼睛。
她幽幽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这么晚了,子恩怎么还不回来?”
熬夜容易肚子饿,桌上堆着如小山高的零食,哈比吃到肚子差点撑开来,短短数日就增肥两公斤,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林子恩带她回来的那天到超市买了一冰箱的食物,她虽然一整个星期没见过他,和哈比却不至于断粮。
何琬莹没有身份证,个性又老实,人家还没怀疑她,自己就先露了馅,若没人罩着,她大概出现不到两分钟就被抓去警局。
偶尔破例做件好事倒也无妨,但林子恩可不想惹祸上身,如果被有关当局查到他收留身份不明的人士,那麻烦就大了。
因此,他没有给何琬莹出入华厦的识别证,只打了大门的钥匙给她,她可以在“圆明御园”内随意走动,却不能出去压马路。
整天关在屋子里,一般人闷都闷死了,何琬莹却不以为忤,似乎对长时间留在密闭空间内习以为常,这点让林子恩相当好奇。
她白天尽职地照料哈比,晚上痴痴地等他回家,她好想听他说话、看他做事,只要有他在屋子里,她就觉得心里好踏实,没有了他,高级的豪宅在她眼中也只是氛围冰冷的地窖。
这几天林子恩为了几桩国家赔偿诉讼忙得晕头转向,晚上何琬莹等到睡着,他都还没踏进家门,当她清晨醒来时,他已经出去了。
炳比的打呼声愈来愈响,她也愈来愈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还挂心着他,黛眉轻颦,忧虑地自语“这么晚了,子恩去了哪里呢?”
炳比甩甩耳朵,好吵!
它比何琬莹了解林子恩,丧门星只会带给别人灾难,不会带给自己灾难,担心他根本是多余。
何琬莹愁思辗转,郁郁低叹“哈比,你都不会烦恼,我好羡慕你,真希望可以什么都不想…唉!”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那就不用连出门买份报纸也要子恩带路才行,这些日子下来,她不知问了自己多少次,她到底有没有家人呢?如果有家人的话,他们住在哪里?可曾担心她、找过她?
炳比的鼻声震天价响,何琬莹又打了个哈欠,颇露倦意,她出力捏一下大腿,她还要等子恩…她好想见他…不能睡…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她眼皮重得再也睁不开来,意识逐渐远扬,抱着靠枕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睡眼惺忪中,轰轰隆隆的螺旋浆声在她耳畔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急遽的催促她“琬儿,快点穿上降落伞,再不跳就来不及了!”
半梦半醒之际,她知道自己被恶梦缠住了,不论如何大呼大号,喉咙总是喊不出半点声息,愈使力愈脱力,心里虽然明白,却是一根小指头儿也转动不得。
“要走大家一起走,我不要一个人跳下去!”
何琬莹听到自己的声音悲切地反抗,她就是他们口中的琬儿吗?谁会叫她琬儿呢?子恩都叫她琬莹呀…
“琬儿,你不曾出过任务,除了组织的成员外,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贩毒集团也不知道,天可怜见,你是我们最后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