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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盯紧一点就是,把葯加在牛奶里给她喝,用骗的也得让她把葯吃掉。”
“是。”
她收走两双碗筷。
老太太住了两天医院就回家了,可是回家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
儿子媳妇制造了一屋子阴霾给她。
“龚娅,你过来,妈有话问你。”
她看出老太太的不高兴,但她一点也不担心,这段日子里发生的许多事,使她在自己的权利义务问题上找到了平衡点。
现在她的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
她在老太太身旁坐下。
“妈,有什么话,您问吧。”
“你跟劭学到底怎么了?别瞒我,我看得出来你们两在呕气。”
“妈,您多心了,我们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她答得不慌不乱,似乎早料到老太太会问这个。
“可是你们一句话也不讲,教我怎么不起疑?”
“他最近工作忙,话自然就比平常更少了,没什么的,您别担心。”
“那他跟你说悄悄话吗?”
“说呀,每天晚上都说。”
老太太半信半疑,她担心龚娅说谎,若是如此,那么问题就更大了。
报娅笑得自然,她没好再追问什么。
“我的好媳妇儿,”老太太采哀兵姿态。“你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
“我们正在努力,您别急嘛。”
“喔…”媳妇的回答干脆得教她意外。“那就好,那就好。”
“妈,明天我要回娘家一趟,您要记得按时吃葯哟。”
“会的、会的!你别再提醒我了。”老太太越发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从不要劭学陪你一起回去呢?他偶尔也该去向岳父岳母请安呀。”
每次她回娘家,老太太总会提醒儿子该陪着,她每次都谢谢老太太的好意,说她不想麻烦孙劭学,而孙劭学从未表示什么。除了提亲那一次,他没有再上过龚家。
报娅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她对孙家有义务,孙劭学对她家可没有义务。
老太太多次提起要请亲家到家里做客,都被龚娅以父亲体弱,不方便出门为由婉谢了。
不该有怨,一切都合理。
想到明天可以看见父母亲和弟弟,这晚她的心情很好。
“你看完杂志就睡吗?”她在床上躺平之后,问了枕边人。
他放下手中的商业衷漂,转过头,问得挪揄:“你要我现在睡?”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的床头灯别亮太久。”
他知道亮着灯她睡不着。“放心吧,我也不希望你半夜发烧。”
“谢谢。”她侧身背对他,拉高薄被盖住自己。
他无言凝睇着她的背影,回想她近日反常的沉默和令他不安的顺从。
他忽地在心里冷笑一声。她是逆来顺受没错,那是因为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之故,她已经收了好处,即使再不情愿,她都得忍受一切。何况,事成之后那个好处还等着她呢。
所以,现在她就得忍受他这个双腿不能行走的假丈夫,在孙家大宅里克尽职守。
在他们身下这张床上克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