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嗯…”她捂着嘴,垂首露出个飘忽的笑没让他见着“我以为…并不是每一个人生来都有求知的权利,尤其是…女人,男人似乎不愿意我们知道太多,那会显得男人很…”她狰扎着“愚蠢”两个字不知该不该据实以告。
“不想说也没关系。”武天豪体谅地接口,心里为她这番话有些莫名的欣喜。
“谢谢公子体谅。”
“没什么好谢的,你说的情形本来就是这样,不过,我从没有这种想法。你瞧,在上课时候,我也从没为了孩子是男是女而订出不同的标准来考量责罚。念书识字是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我一直相信,当一个人对很多事明白得愈透彻,他对事情演变的掌控会更有把握。无知常会导致一些其实不该发生的悲剧,我看过那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女人。你说的很好,这世间,似乎对她们特别不公平。”他轻柔地说着。
她一时间反倒无话可说了,武天豪原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亲,她为自己初到马房赴约时所抱持的主观意见失笑,也对他生出些淡淡歉意和好感。
“武公子真是个好人。”半晌她才应景似的开口。
“别这样子说,如果你愿意,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向来只有下人请求主子的,武天豪在狄家虽谈不上是个主子,但就凭他待人的那分谦和,早让狄家前前后后所有下人皆视他为上位者的一分子了。现在,他居然在口头上请她答应一件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婢不敢,武公子吩咐便是,说答应实在担待不起!”
“嗯,以后晚上你上这儿读书,可别把自己当奴才,我呢,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武公子,这样对彼此都自在些。说其的,你这么奴婢奴婢地喊,我是真的吃不消。”
“但…这是规矩呢!”
“小臻也伺候我,但我从来就没许她这么称自己。”“…”“不说话,那就是答应喽?”她点点头,在一声“谢谢”之后,把篮子和书册紧紧揽在怀里,再也不脑控制地露出微笑。
武天豪才要拾起书卷,就被后院一阵吵闹声停住了动作。
他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底下的学生,回答他的不是面面相觐,就是摇头以对。
“先自个儿温习,师傅一会儿就进来。”
吩咐完走出了房,他看见几个下人围着两个丫鬓,七嘴八舌地吵成一堆。武天豪走了过去,挥退了围观的人,只留下怒气冲天的颖儿和沉默不言的李茗烟。
“武公子,您来得正好!这丫头明明就被我逮着想要偷东西,您作个见证,回头请姜夫人发落!”颖儿一瞟见他,迫不及待地就数落李茗烟的罪状。
颖儿那气焰高张的气势一下子便把他弄得很不悦;武天豪点头没说什么,他转向李茗烟。
“这可是当真?”
“不是。”面对那清泓般澄澈的眸子,李客烟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只是坚强地摇头。
“你还敢狡辩!?我明明看到你偷进小姐的屋里!武公子,你别给她骗了!”颖儿仍在不满地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