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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5)

“我、呼呼…我忘了!”

就像每个在旅程中相遇的友人,总带着惋惜的表情叹说她是东方的吉普赛人。啧,有什么好惋惜的,她可是很欣赏四为家的吉普赛人呢。

一个人的旅行多了离情,潇洒的味就减了半,掺酸中带甜的思念,让她无法再像过去那样豁然自在。

“凌!”

站在街上咬三明治的时候想他、躺在公园草地上的时候想他,甚至连到商店买痛葯的时候也想他!

!足以想见后的人有多火大,这时候停下来让火烧成灰的是笨

就算再远他都能认影,更何况只距离十几公尺!

“你追我当然要跑!”前再丢一句随便的回应,徒惹他恼火。

“骆仲齐!你回看你后面!”丢脸丢到太平洋,好糗!

骆仲齐依言偏斜目光…豺狼虎豹似的记者群无一不闪亮独家新闻的垂涎凶光,直向他。

“那为什么不肯见我?”跑了四五条街,骆仲齐依然气息平稳。

如果有,早现在他面前、回到他边了。

好荒谬!这是上演哪门大戏?“阿甘正传”?“落跑新娘”?还是“新郎向后跑”?难不成是“全民公敌”?那一票记者到底追在后什么?

凌云却开始觉得累,他离她有多远?“我、我没…吓!”猛一回,她被骆仲齐后的盛况吓得倒气,被太过急促的换气动作疼了

“你跑我当然追!”该死!

凌云僵了下,机式地转往大楼的旋转门看去。

忘了?“你再说一遍!”愤怒的火焰从后方近,灼上凌云的背。

走到哪,都会想到他,牵牵绊绊、纠纠缠缠的,好麻烦!

如诗中所述…也许她只会在旅程中所遇见的人,心里留下一仅供凭吊的影,没办法长久。

十分钟前的骆仲齐正准备离开公司回到下榻的饭店,怎知台湾媒消息如此灵通,一下楼便在大门被逮,在麦克风、摄影机与记者之间推挤难行,苦无对策的懊恼目光忽地瞥见盘坐在前作画的人影。

“除非你停下来!”骆仲齐已脱下西装勾在手臂,力加速。“难你恨我恨到连见个面说句话都不愿意?”可恶,她难不累吗?当年在纽约迫她陪跑的男人气自己当年嘛拉她陪跑,让她练好脚力反而苦了自己。

“Damnit!”

“凌云!还记得你当年留下的信吗?”

描本留下一笔又一笔写实准确的线条,烙建筑的原型。

丢弃手臂上的西装,少了负担,骆仲齐很快便追上凌云,一反颓势牵住她的手猛向左转前方的巷,再一个左转右转,转不知名的暗巷。为免被轻易找

他仿佛变成她的一份,想割舍也除不了,毕竟没有人会没事动刀自残的。

“你又为什么要追!”前方把问题丢回给他,脚下步伐加大。

天外飞来一记呼唤,声音是难以忘怀的熟悉。

她只是恼,恼自己七年来旅行各地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想到他。

“为什么要跑!”骆仲齐追逐前方十几公尺远的影,扯着问。

那是什么?她吗?为什么有一群抓麦克风、扛摄影机的记者跟在他后

他…他不是说年底才来台湾?

这图她都不知画过几次、用秃多少枝笔、撕过多少张纸、折断多少把工程尺,恼火自己无法达到理想中的尽善尽

独家!独家!秘密来台的青年实业家在台北街追逐一名神秘女!天大的独家,先抢先赢!饥渴的凶光透如是讯息。

然后,他看见她如惊弓之鸟起来,搜巡四周发现他后上冲离现场,得他推开一时间会意不过来的媒追上去。

总之,错过就是错过,人生总有些时候必须面临取舍,在情与自由之间,她选择了…

“不要再追了!”凌云庆幸自己有晨跑的好习惯,如今派上用场。

没法改的,她习惯在相遇时作好分离的准备,旅行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上构思下一站的方向,从不回看被她留在过去的时间里的人们。

但这些辛苦懊恼都过去了,沙沙的笔声透始作俑者的得意,哼着小调,那是她偏的诗所改编的。

…为什么要边跑边回答他,得自己那么狼狈?

恨?“我没有恨过你!”他打哪来这个想法?

可她仍然这没有拘束、东飘西的生活,她没有办法为了一个人放弃自由飞翔的羽翼。

“凌!”骆仲齐忘情喊声,不单引开媒目光,也引起作画人的注意。

除了…那家伙,怎么都忘不掉!

她会用什么表情面对他,这怯懦的问题早不知被骆仲齐丢到哪边去,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想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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