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桌。

“1859年10月14日。”

“噢！没什么大事。您知是我负责给红石厅写标签…”

我回过去。

“…倾圮的塔，崩溃的城堡，倒坍的穹，断裂的圆，肢解的像，船首，怪的，人的骨架，这有凸起有凹陷的大的一堆，模拟一切宏伟和悲壮的东西、远的东西是这样清晰…”

这时，勒麦日先生的愤怒爆发了。

“那是我的天涯，”她说。

我不再多读了，把杂志扔在桌上。

我把刀放我的法兰绒骑兵短上衣的宽大衣兜里，向门走去。

“…现在，她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一个残酷的景象使之充满了恐怖。

“就是这样，”我说。

“莫朗日上尉，”勒麦日先生一边重复，一边写完我的同伴的名字“生于？…”

“德·圣—亚威先生！德·圣—亚威先生！”

“1859年10月14日。好。1897年

“别讨厌，”我暴地说。

我不再听他的了，又开始阅读。我的额上满是汗。但我觉得我的脑袋仿佛是一个房间，窗一扇扇打开了，回忆浮现来，象鸽拍着翅膀回到了鸽舍。

“纯粹是无耻，”勒麦日先生一直在说，愤怒地用拳捶着桌。

“请提供一小情况。”

“若望—玛丽—弗朗索瓦·莫朗日上尉。”

我刚要门，听见了勒麦日先生叫我。

我用来裁纸的刀正是勒麦日先生割断包裹绳的那一把，那是一把乌木柄的短匕首，图阿雷格人把这刀放在左臂贴的刀鞘中。

“说吧，54号，什么上尉？”

我真想扼死他，让他闭上嘴。他抓住我的胳膊，让我作证。

正当我授、一只手扶着桌沿的时候，我看见在我雪白的衣袖上有一个斑，一个棕红的小斑。

好一会见，她说不别的话来。

“这超过了无耻，这是卑鄙。”

“维尔弗朗什。罗纳。什么时间？”

我浑震颤着合上杂志。在我前面，我和昂内阿第一次见面时她指给我看的那座白山，现在变成红，大，陡峭，俯视着金褐的园。

“我能，”我说，我很平静。

‘安托奈洛…’她结结地说。

“维尔弗朗什。”

“嘿，署的是加斯东·布瓦西埃。就是他，先生！加斯东·布瓦西埃，荣誉团二级勋章获得者，等师范学校的讲师，法兰西学士院的终秘书，文学和铭文学士院的院士，拒绝我的论文主题的人之一，是…可怜的大学，可怜的法兰西！”

“您读一读这个，先生，不用特别地内行，您就能看，这篇关于罗非洲的文章是毫无理智的奇谈怪论，是天大的无知。而且还有署名，您知署的谁的名字吗？”

我怀着不可名状的焦虑望着她，灵魂中忍受着痛苦，看着他那可的嘴咬着。她的中的景象传到了我的中，我又看见了安托奈洛的灰白而度削的面孔，他那迅速地动的，一阵焦虑突然传遍了他又又瘦的躯，他象一脆弱的芦苇一样颤抖起来。”

“什么事？”

“…远的东西是这样清晰，我分得清每个东西的廓，好像维奥朗特以一创造的手势让我从窗观看的那座山，在我的前无限地增大了…”

无耻，纯粹是无耻，”教授不断地说着。

他从一个盒里拿一张涸祈的白纸标签，那里有好几张，然后，他把笔蘸上墨。

“我开始时没有向莫朗日先生打听他的生时间和地。后来也没有机会了，我再没有见到他。结果，我现在非求助于您不可了。您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