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贯无动于衷,只有太阳穴上一抹狂跳泄漏他的思绪。
旖娜这回敏锐的注意到了,却不以为忤的笑笑。“说出心底话舒畅多了。”她朝阴影中的他挪近。
“或,我衷心希望有那么一天会出现一个女人,这女人能颠覆你所有的信仰并教你吞回所有对爱情的冷嘲热讽,我拭目以待你在爱情面前栽跟头的模样,到时候我一定会先狠狠地大笑三声,再给你最深的祝福。”
独孤或优雅的起身,嘲弄似的半鞠个躬。“有好戏不会教你错过的,只怕你这辈子没机会看到。”
旖娜回以一个迷蒙略带凄意的微笑。“我们等着瞧。”她在他颊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转身走出他的生命。
室内乍然沉寂了下来,独孤或再次隐进阴影中,落地窗外交错的霓虹光影投射进他沉郁的眼,一瞬间这光亮似乎窥照进他灵魂里那巨大的空洞。
他并没孤单太久,门外走廊上传来的足音通知他另有访客。
“或。”一个呢哝软音引他抬头。
“朱蒂?”女人的声音虽是怯怜怜,但她的眼神、举止却递送着不会错认的挑逗讯息。
他的唇勾起一抹笑,空洞的表情在瞬间化为妖邪的欲望,回应她的挑逗。
以眼神示意她趋近,女人果然一改羞怯,以娇媚大胆的姿态投入他怀中。
接着是一长串令人脸红心跳的吻。
“你都听到了?”前一刻还缠绵诽恻,不过眨眼间他便抽身主动结束长吻,转换了面孔。
朱蒂抵着他的胸膛剧烈喘息着,气息不稳。他怎么能转换表情如此之快?
“或…我…”
他以食指抵住她红艳湿润的唇阻止她开口。“我不在乎你偷听的行为,只是要你了解别重蹈覆辙。”
朱蒂娇媚的笑了,涂着寇丹的食指沿着他的胸膛轻轻的划着圈圈。“我懂。她太不聪明,与其要你的心.不如要你的钱来得实际。”
独孤或仰头大笑,神情邪恶得无以复加。
“咱们真是天生绝配呀。”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眼神流露炽热的欲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对她,也对自己。
“既然如此,我可不准你太快甩掉我喔。”她仰头嘟着唇撒娇,更加放肆的上下其手。
他的欲望被撩拨起来了。“那就得凭你的本事罗。”他横抱起她踱向卧房。
半泄的枕帐内,掩不住的无边春色,兰熏麝香闻喘息,再次掀起一波波勾魂沉沦的云雨交缠。
坐落在南京东路五段的“云想衣”是台湾最大的流行杂志的发行总部。
如同法国有FlLE,美国有柯梦波丹,台湾则有云想衣。
一个挂著“总编”的大门被脚踹开,花梨木的门板先撞上墙壁,而后剧烈的来回晃动了几下。
薛翎万般无奈的暗自压下一声叹息。不用猜,胆敢用这么大声势闯进她办公室里的,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自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头,对着来人抛了一个责备的眼神。“拜托!这已经是第三个门了,再怎么耐操的门也禁不起你每回佛山无影脚的折磨。”
只见来人嘻皮笑脸的说:“没办法,我双手都没空啊。”裴敏肩上背着单眼子Nikon相机,两手捧着一大堆的试片。兜头就往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