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蒙上已久,音都需要调了。”
倚在钢琴边,她略带惊讶的看着他。显然旧指识首弦,三两下就抓住了琴韵的感觉。
“不只琴有弦,人也有弦呢!”他一边随手拨弄不成调的音符,一边说道。
“嘎?这说法我还是第一回听到。”
“冲世纪的欧洲人相信,有一条神经从人的左手无名指直通心脏,这条神经叫做心弦。”他忽然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她,深途的蓝眸仿佛具有催眠能力,使她不由得沉醉其中。”当一个人动心时,也就牵动了心弦。”
“一派胡言。”为了斩断他们之间无形的联系和亲密的张力,她紧张的反驳。
亚力笑了笑没有反驳,手指纯熟地弹奏起来。萧邦歌咏春天的一首曲子。他修长的手在黑白琴键间飞舞着,用音符构成一个无与伦比的世界。
她想,鲜少人弹得出这样的旋律?
弹琴和很多事情有共通性,清明素朴的心是重点,着过分顾忌、存着表演的欲念,魔障生生,琴声便低浊了。
他弹得一手好琴,当然不是大卫赫夫考之流…那是没得比的,但是从指尖流泄出来的,是从未听过的音符,那是一大拼命练好几个小时的人才弹得出来的。
琴声诉说着费解的感情,他的心,是另一处深沉不见底的海洋。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原来暗藏着汹涌波涛。这人…以为摸清楚了他性情的时候,却又呈现出超乎常人所能想像的一面。
冷宓听呆了,也吓呆了。
那一瞬间,她忽然脸红了起来。
怎么搞的,竟对这个仇敌起了怪异的感觉?
窗内琴声材柠撞击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窗外的夜里,一场春雪正悄悄地飘落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似乎心情很不好。”他今晚的情绪十分怪异,先是不由分说的将她抱来的克夏堡,又将所有的仆役遣走,之后就坐在钢琴前不要命似的弹奏,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狂乱的琴音反映出他此刻的心境。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将她收拢在双腿之间,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已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她身上。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低沉的噪音沙哑难辨。
“啊?难怪你心情不好。”迟疑了一会儿,她抬起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发,给矛无声的安慰。”你的母亲?”
冷宓隐约知道母亲曾经是父亲的青梅竹马以及未婚妻。若不是母亲的出现,她有可能成为父亲的妻子。可许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心生愧疚,才带着母亲远走他乡。
“我知道母亲心中自始至终都爱着别的男人,她并不爱父亲,也因此她总是郁郁寡欢,最后落得自杀收场。”原本低沉的逃陟绒般的嗓音明显有了很意。”我母亲的死,凡罗那要付出代价!”
“那是上一辈的事,又为何苦苦记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他纠扯已久的心结。
他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直视着她。”如果你的母亲就在你面前举枪自杀身亡,你会作何感想?”
她闻言倒抽了一口气。
没有理会她的惊骇,亚力说下去,”眼睁睁看着至亲慢慢的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法救她,那种感觉…好无助、好痛苦…”
“亚力…”喉头仿佛有团硬块,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嘘,别说话,只要让我抱着你。”亚力轻轻地搂着她,奇怪的是他真的感觉到许久未曾有的平静祥和。原本心底空虚的一隅被冷宓的身影填满,那未曾消失的寒冷也被她的盛暖驱走,而她身上传来清新的体香勾起了他另一种渴望。
他要她。想要拥有她的念头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深埋心中,随着两人相处,隧隐的欲望日渐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