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她说。

“没有这事！”

“为什么？”

以后难真的不能再见了？要找这么一个清纯的女孩，并不容易，我就是喜小令这一。我只比她大三岁。我可以帮她什么？我觉得世界对她不公平。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怪谁。我不怪环境，不怪我母亲，注定了这样，就这样。”

如今看来，她们是早有计划的？我不该这么想吧。

我额上沁了汗，我看着她：“你怎么不反抗？”

“气我母亲？”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与她分手，我们有的是时间。是的，我总觉得我们有的是时间，怎么可能呢？多年来的老朋友，就这么分了手，她不舍得，我也不舍得。

我吁一气：“我送你回去吧。不你怎么说，我还是要来看你的，你不找我是另外一件事，我却永远是这样了。”

一年前她辍学，我便生气，因为她功课很好。

“没有办法了。家明，我们想了一年，没有办法了，所以我今天把你叫来，告诉你，刚才不知怎么开，一说完，心里倒宽了不少。家明，以后我是个舞女，不便见你，你如果要来找我，我不反对，但我是不能主动约你了。”

“你妈妈很奇怪。”我终于说了一句“她很忍心。”

“我也不知，我不是气你！”

小令很明白，她说难怪，我也说不能怪她母亲。

到了家里，妈妈说：“你跟小令去了，我知。”

这么幸福，又怎么明白林家呢？小令要舞女去了。

我气愤地说：“我自然不明白！”

“你生气了？”

妈妈低声说：“我前些日听说林太太要小令去舞女。”

是的，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太幸福了，不十分觉得。

月很好，谁还看月呢？小令呆呆的看着月亮，不知心里想什么。

“你家里会不兴的，何况以后大家过不同的生活，见了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她看了我一会儿，低下说：“家明，现在你不相信，慢慢你就明白了，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环境若是如此，我们只好就范，我觉到现实的残酷。

“不可能的。”她笑“我难扔下我母亲不理？再说，这年靠什么都难…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明白了，何况是靠无亲无故的人？”

把她送走，我一个人走回来。路不近，但是我想清静一下。以后我真要失去小令了？我不知。不过在我们之间必然有重重障碍。她开始了另外一生活，会认得一些新的人，与我的距离越拉越远。

母亲想帮她学费杂费，林太太一拒绝了。

我心里很冷：“小令，总有办法的…”

“没有什么好反抗的。”她笑“你看小说看多了，这是生活，如果个个女孩要生要死的反抗，你们少爷老爷的上舞场，谁陪你们说说笑笑？”

我呆着，我很恐惧，害怕失去她。

一个人。”

小令说：“我知你会说这样的话，将来很多人也会说这样的话，你们不明白。”

“谁说的？”我反的问。

“牌桌上那些

那么我这方面呢？妈妈一向不喜林太太，没有人喜她。大家都觉得她害了林先生，现在又害了小令。她们的环境是越来越坏了，适才小令穿的衣服，也是旧的，人长了，衣服就绷在上，看上去不自然。我相信她们没钱。她去舞女，也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别人看法如何呢？一般人对舞女的光，也就是那样了。

“我家人认识你，知你是好孩，我们两家可以说是世，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怎么，我就去舞女了。”

那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各自回家了，有什么好说的？

家里火炉极和，佣人给我递上了一杯茶。沙发是新换的。为了要过年，妈妈上也是新的丝棉袄，电视机轻轻的发着声音，父亲背着我们在看电视。

我很难过，是那无可奈何的难过。

我看了母亲一，拿起了报纸，低一张张的翻着。

“那怎么办？”我抓住她的手。

人谁不想向上？她们一大半是无可奈何。不能看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