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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呆呆的坐在客厅,打量着布置,都是新的装修。
幸亏她们还没有搬家,否则就找不到了。下次再忙,也得an时来看她,免得冒失去联络之苦。
我看着饭桌,上面摆着几碟小菜,都是送粥的,有火tui片、青瓜、rou松一谁没吃早饭?这zhong时候了,还是吃了还没收下去?
佣人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是上好的龙井呢。
以前林先生在世的时候,最考究吃茶,也爱喝龙井。
看来她们家的元气是恢复了,我也很高兴。
只是小令怎么了呢?
屋子装修过是完全不一样了,看也很好看,只是有点俗。
林太太chu来了,我连忙起shen叫声“伯母”她笑容满面。
“稀客来了。”她笑dao。
“伯母取笑了。”我说。
“好吗?”
“还好,只是家母动了一次手术。”我简单的说。
“啊,要jin吗?”她的关切倒是真的关切,一点不假。
“现在没事了,只是忙了近两个月,我又考试。”
她微笑。“难怪,小令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她看着我。
“小令永远是我的朋友。”我说“不过是一时忙…”
“这也不知dao是不是福气。”她笑了,她一直在笑。
我忍不住问:“小令呢?”
“才在吃粥,听见是你,回房去换衣服了。”林太太说。
“她好吗?”
“好,很好。”林太太说。
她shen上的衣服很新,一件mao衣,一条西装ku,看上去更年轻了,tou发样子也zuo得好。照说她应该跟我母亲差不多年纪,然而看上去,却年轻了不止十年。
小令chu来了,她向我笑笑,我怔住了。如果在街上看见她,我再也认不chu是她。她的tou发弄得与林太太一样,脸上雪白粉nen,气se也好,穿着一条彩se斑斓的半截到地长裙,上shen一件黑mao衣,jinjin的绷在shen上,益发显得腰shen纤细,shen材修长。她缓缓的走过来,我像看一个电影明星似的看着她。
她坐下来。“你好?”她轻佻的说“多时不见了。”
这是小令吗?我们才两个月不见,可不是两年啊!
怎么她变了?虽然那份jiao俏还在,但清纯是没有了。
她的眉mao画得细细的,脸上扑着粉,坐下来不再是小心翼翼,双手放在膝上,她现在的习惯是横横的靠在沙发里,扬起一dao眉看着我。
…她是这样的看每一个人吗?还是单单这么看我?
我羞愧的低下tou。我凭什么这么想?她又不是我的人。
我只是不喜huan她的笑,那zhong极之轻佻而没诚意的笑。
“考试成绩怎么样?”她问“电话也不打来。”
我放下一块大石,小令还是以前的小令。我放了心。
“还没知dao结果。”我答“电话打不通,改了号码?”
“没有改。”
“我还是来了,妈妈…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
“自然,动了大手术。我又不能去看她。”小令说。
小令的言辞多少是圆hua了一点,我可以听得chu来。
“现在是恢复了,担了多大的心事。”我说。
“当年爸爸也躺医院,我们总以为他会好过来,一天一天的等着希望,一天一天的捱。你不知dao啊,看着病人瘦下去,恨不得自己去替他…算了,过去的事,提来干么?我越来越像妈妈了。”她拾起了tou,看着夭hua板。
我问:“你好吗?”
“好。”
“我是真的问你好吗?小令,有委屈,说一下也好。”
她摇摇tou:“没有委屈。我廿岁还没到,干这一行,没有委屈。也不过是当一份工作,上班下班,穿件漂亮衣服…我收入很好。这年tou是没有冤大tou了,然而有几个客人,倒还大方。你听得明白吗?”她问。
“我明白。”我说。
我想问:这些客人,是有企图的吧?但怎么都说不chu口。
我与小令现在是有隔mo了。
当然她的脸上没有凿着“舞女”两个了,端庄起来,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小令,现在是更漂亮了,穿得好,生活悠闲…下午两三点才用早餐,只怕这zhong不正常的生活使她越早苍老。不过看林太太,我这zhong忧虑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