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杯水。”
她给我开水,扶起我,我一口气都灌下去。
“可怜。”太澄说“平时大把人围着的英俊小生,病了也就是病了,没人照顾。”
“什么时候?”
“才晚上十一点。你早睡是不是?”
我整个腮都是滚烫的,可真的病了。
“太澄,定华要嫁人。”我说。
“是,她告诉我,我马上决定把我那只钻表送给她,她一直喜欢,等朱雯回来,我们会得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替她庆祝。”
“怎么,你们言归于好?”我很意外。
太澄瞪我一眼“你这人,说什么话?我们一直都很要好。”
嘿,听听她语气!
女人。
睁着眼睛说谎话面不改容呢,岂有此理!
她说下去:“她们两个人都出嫁了。”
“可不是。”
“剩下我,”她轻轻说“一事无成,没有事业,没有爱情。”
“你还在诉若?”我说“那么其他的人怎么办?”
“我同表哥谈足一个晚上。”她说。
啊,我惊异,她没有把他抽筋剥皮?器量比我想象中大呀。
“表哥说我如果真的喜欢画画,那么就得下苦功,那么就算没有天才,不能成名,也可作为消遣。
“你不是早已成名了吗?”这不是假话,王太澄这个名字在画坛确不是无名之本。
“你还在消遣我。”太澄白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
“表兄叫我进修。”
“进修?怎么进修?”我好奇。
“进学堂去学呀。”
“还来得及吗?”我冲口而出。
“去你的!撕你的嘴,说不定我三十岁才开窍。”
“对,”我笑说“摩西婆婆八十岁才成家。”
“你真是坏,星路,现在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什么地方的学堂?”
“表哥在渥州公立美术馆。”
我明白了。
我马上抬起头来。
她终于找到她应该走的路,她终于找到她应该跟的人。
她站起来“星路,你没想到吧?”
“他是个好人。”我只得说。
“我喜欢他老实,只有他不领我朝黑路一直走下去,他告诉我,我的画似黑猩猩的习作。”
我忍着笑。
“黑猩猩!”太澄说“他为什么不说拂拂?猢狲?猴子?为什么一定是黑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