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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验出乳癌,需要尽快切除,她不肯接受手术。”
“嗯,是怕失去身材吧。”
“都五十岁了,又没有丈夫,怕甚么?可是,她像固执的小孩,说情愿死。”
一品说:“你应替她设想,她不愿失去一样又一样。”“医生,我何尝不想做一个全世界最体贴的女儿,除了为母亲迪耄不必再做其它事,可惜我本身是一名寡妇,需全职工作支撑家庭,又有一对七岁大孪生儿,忙得焦头烂额。我也需要有人替我迪肓ā!
一品点头“我明白,可否让我与她谈话。”
“最好不过,医生,唉,都五十多岁了,外婆阶级,全无智能。”
“她在家?”
“不,在车ú豢仙侠础!
“我去见她。”
五十三岁的骆太太比她女儿漂亮,但形容憔悴,她在停车场等。
一品伸出手“我是杨医生,手术后我可负责替你重整胸位,不必担心,请到我诊所喝杯咖啡,让我慢慢解释。”
那骆太太怔怔落下泪来。
五十岁的女人行将就木,不好算人,不但异性那样想,同性也一样。
一品温言劝慰。
傍晚,她回娘家拿些文件,进门不见母亲。
佣人说:“太太在天台同朋友聊天。”
一品找上天台去,只见母亲与好友吴女士说话。
一品不去打搅,本想轻轻走回屋内,可是正吹南风,她两人的密语送入她耳中。
母亲:“…也曾经约会。”
吴女士说:“这是对的,解解闷。”
一品听见,却凳迪乓惶,没想到母亲还有约会。
“真难,我不想约会五六十岁老头,暮气沉沉,皮松肉松。”
“男人不懂保养。”
“可是约会四十余岁的男人,又觉自卑。”
“唔。”
一品双眼睁得如铜铃大,不相信双耳。
母亲议论男人?可怕,五十多岁了,还未心如止水,太丢人现眼喇。
“男人愈老,愈是想找个小的。”
“我们何尝不是。”
“老真可怕。”
“老人彷佛不是人,七情六欲都不许拥有。”
一品恻然。
她一张嘴会说骆小姐,却不会说自己,她同情骆太太,却不同情自己母亲。
“当心有人看中你的钱。”
“这也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原因,我俩手腕的确不够疏爽。”
“你我有甚么资格送一百万跑车、六十万金表。”
“寡母婆棺材本,省敌┗ā!
她们两人苦笑起来。
一品低低罚轻轻走下楼去。
倘若是父亲,一品会鼓励他续弦,但这个是母亲,一品只怕她会吃亏。
半晌,杨太太下来,神情并无异样。
一品忍不住轻轻说:“妈妈,你有心事,不妨对我说。”
杨太太微笑“真的?”“是,我会比谁都了解。”
“那么,听母亲的话,早点结婚组织家庭。”
一品一怔,不由得笑出来,姜是老的辣,一下手势把话题重拨到女儿肩上。
“母亲尚未到做外婆年纪。”
“你呢,你不想做妈妈?”
“责任太大。”
“说得也是,不过,总不能因此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