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我说“你想还有谁呢?我要爱上他,早就嫁了他,你未必阻止得了。”
“你还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勖存姿忽然发怒“你知道聪恕,他抓到这种机会,还能放开你?”
“我保证他不会!”我说“他有病,他需要心理治疗。”
勖冷笑“我劝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以为你是他的心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什么!”
“我已决定明天去看他,我会日日去看他。”我耐心地说“我希望他会痊愈,不因为其他的原因!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他根本没有病!”
“你上次去见他是什么时候?”我反问。
他不响了。
“让我去见他。”我请求。
“你老是跟我作对!”他说“连我叫你走都不肯走,你是跟我耗上了。”他的声音转为温柔“你这个孩子。”
我走到他面前,他把我拥在怀内,我把脸靠在他胸膛上。
“你瞧,”他说道“终于等到我有空陪你,又可惜快要死了。”
“只要你现在还没有死。”我倔强地说。
“小宝,我爱你就是为你的生命力。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迟暮的老人忍不住要征服你,即使不能够,借一下光也是好的。”
我紧紧地抱住他。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他喃喃地说。
“我什么也不要,你把一切都收回去好了,我只要你。”
“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把一切都收回来,我跟一切糟老头子并没有两样。”
“但你爱我。”我说“其他的糟老头子不爱我。”
“哪个男人不爱你?说。”
“直到你出现,没人爱过我。”
他感动,我也感动。我们都除下面具,第一次老实地面对赤裸裸相见。
我到长洲神学院去找宋家明。
在传达室里见到我,我与他握手,称他“约瑟兄弟”
“姜姐妹,你也好。”他温柔地说“你可是有事?”
“是的。我想说说以前的事,约瑟兄弟,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上帝是真神,我们不逃避过去。”
“约瑟兄弟。”我开始“你可记得一个叫冯艾森贝克的人?”
他一震,随即平静下来。他答:“他已不在人世了。”
“可是这件案子,当事人可还有危险?”我问道。
“有一个马夫在猎狐的时候不当心猎枪走火,射杀冯艾森贝克。他现时在服刑中。”
我安下心。
“他出狱时会得到一大笔报酬,这是一项买卖。”他说。
我点点头“谢谢你,约瑟兄弟。”
“当事人在法律上毫无问题。他良心如何,我不得而知。”他低下头。
“你呢,约瑟兄弟?”
“我日夜为此祷告,求上帝救我的灵魂。”
“这是你入教的原因?”我问“你们都是为了逃难?”
“不。我认识了又真又活的上帝。”
“好的,我相信你。”我叹一口气。
“每个人都好吗?”他殷勤地问。
“不好,都不好。尤其是聪恕,我昨天去看过他,他连我都不认得了。”我说“我想与你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置这事。”
他又是一震,脸色略变。
“勖先生不知这件事,我不主张他知道,瞒他多久是多久。可是聪恕,我想替他找个好医生,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帮我。”
“我可以为你祷告。”
“你不是和尚,不理任何世事,我需要你的帮忙,今天下午与我一齐去看聪恕。你们难道不做探访的工作?抑或是你信心不够,怕受引诱?”我说。
约瑟兄弟仍然心平气和,低头思想一会儿,然后说:“我陪你去。”
“谢谢你。”我说。
“谢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