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珊一直守在母亲边。
“不,碧珊与旭芝已经告诉我,他们并没有见最后一面。”
碧珊说:“你们好像都比我知得多。”
母亲节,女儿在边,难得的是黎旭芝也来送上康乃馨。
她躲车
,捂着脸,好好地哭了一场。
“真得到?”
“黎中可是想见我最后一面?”
年轻的她哭所有不能成为眷属的有情人,又哭所有原本相却又错失时机的情侣。
“我当然肯定。”苗红神不变。
旭芝笑说:“我是那若不知亲生父母是谁也决不会去查访的人。”
苗红若无其事说:“未尝心愿甚多,要待来世方能逐一完成,一生像似太长,却又太短,待搞清楚有何心愿,二十一年已经过去,那么四十岁之前若不匆匆把所有该或不该
之事
妥,之后也无甚作为,所以人人不够时间,既然如此,有未了心愿也稀松平常。”
她随即讪笑,这样自我陶醉倒也少有,作者先对故事动起来,诚属罕见。
生与死都是寻常之事。
碧珊那时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岛名“什么,什么地方?”她异常诧异。
碧珊当然知她要到好几岁才学会自动上洗手间,甚叫母亲烦恼,一听此言,不禁泪如雨下。
“不,”她对黎中说“她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
黎中却唤住她“来,莉
,来见过我侄女旭芝。”
原来旭芝却知其中因由,有时自己人反而蒙在鼓里。
“不到也得
到。”
“为什么不呢?”
“不必故意讲什么。”
第二天,旭芝对碧珊说:“告诉你母亲,一切没有问题。”
旭芝比谁都伤心,神呆木。
如心问:“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见一个面?”
“有无比较简单,我们又可以到的事呢?”
她不是不知自己的病情,但是异常镇定。
旭芝答:“你所不知的不会伤害你。”
苗红微笑颔首“你爸太好心了,不,我们不想见面。”
半晌他问:“她仍然漂亮吗?”
碧珊垂不语。
碧珊一听,红了双“旭芝谁要你
好人。”
才走到大门,
泪便落下来。
她放下笔,走客厅,发觉许仲智正在看电视。
旭芝大为失望“为什么?”
“说得也是,我何必追究。”
苗红的脸容忽然之间起了极大变化,刹那间她恢复了年轻时的神采,轻轻说:“碧珊,用功读书,碧珊…”她吁最后一
气。
旭芝寒暄几句,便站起告辞。
,她不觉痛苦,如常生活,下午睡醒,喜玩扑克牌。
旭芝静候答案。
黎中又
。
“给我们这些读者一个惊喜怎么样?”
苗红抬起。
苗红在最后关神智有
模糊,她
不清时间空间,笑着对碧珊说:“囡囡快去卫生间,莫惹人讨厌。”
苗红“我知
。”
许仲智笑说:“你不肯定结尾到底如何?”
终于住了声,已近黄昏,她红双目驾车离去。
旭芝朝她使一个“一会儿我同你说。”
旭芝回去见伯父,说了苗红的最后愿望。
崔碧珊返来见此情况大为诧异“旭芝你同我母亲说过些什么?”
苗红看着窗外“我与他无话可说。”
“请说。”
黎旭芝不语,黯然神伤。
“多可惜。”
“我想把骨灰寄放在衣申岛。”
旭芝握碧珊的手。
苗红笑了“要见早就可以见面,何必等到今日老弱残兵模样方找机会诉衷情。”
旭芝刚想说什么,书房门一开,有一个年轻漂亮女郎走来:“
中,我…”一
看到旭芝“啊,对不起,我不知你有客。”知趣
退
去。
她父亲已自外国赶返,一有时间即到医院。
碧珊也说:“对,既遭遗弃,不如努力新生活,何苦追溯往事。”
旭芝据实答:“病人相貌不好看。”
“他没有提来。”
如心仰起“可以那样说。”
苗红在弥留时十分平静。
在那间医院里,每日有十多病人逝世,每日亦有十多名婴儿世。
苗红吁一气“不,不用了。”
黎中
。
“是。”
苗红想了一想“有。”
他转过来问:“写完了?”
趁碧珊走开,旭芝轻轻说:“爸爸让我问你,可要我伯父前来看你?”
旭芝怕她听不清楚,重复说:“爸是指黎中。”
“我可以到。”
然后他长长叹气“她就得那个愿望?”
如心写完全篇,只觉脸颊凉,伸手一摸,却是
泪。
“你肯定吗,阿姨?”
苗红抬起“旭芝问我尚有什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