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你却好比只工蜂。”
永亨冲口而出“那你与马大呢?”
“我与马大又怎么样?”
他若语还休,大概是觉得马大轻狂,与梅令侠短短两个月内便可论到婚嫁,我不由得又帮着她“马大爽磊,比不得我,我是小人长戚戚。”
“总而言之,”永亨笑“你们两人也完全不同,还说是孪生。”
又过半晌。他坐得有点乏味,但却不肯动,又不告辞,我又觉得他对我不是没有意思,只是时机未曾成熟,他不肯有什么表示。
终于他轻轻说:“我走了。”
也许只是为了这一场大病,是我精神恍惚,他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微微点点头。
他又坐了一会儿,房间里依依不舍的气氛浓极,但我始终不出声。不能让人说粉艳红的两个女儿尽会抓牢男人不放。
他走以后,马大来了,她一个人。
她化妆过分的鲜明,打扮过分的时髦,嘴里嚼口香糖。那神情…我打量她半晌,是,似殷瑟瑟。
“怎么?”她笑“不认得我?”
我老老实实回答:“差点儿不认得。”
“殷永亨有没有说什么?”她伏在我跟前,急促的问。
“没有什么,”我惆怅的说“他是三拳打不出一句闷话来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不,关于遗嘱。”马大焦急的说。
“待我出院公布。”
“屋子留给谁?现款留给谁?”她把面孔凑到我面孔来。
“我不知道,”我不耐烦的推开她“马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给我听。”
“我真的不知道,是梅令侠叫你来问的,对吗?”
“殷若琴留什么给他?”马大咄咄逼人。
我很气,而且身子也还虚弱“你不关心我健康,马大?你怎么变得跟殷瑟瑟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
她似有愧意“对不起,哈拿,他想知道得厉害。”
“马大,他是不是真对你好?”我担心。
“当然是,不然还订婚吗?”她拍拍我的手。
马大似乎很急躁,不住在医院房间内踱步,然后抓起外套说:“我先走一步。”
“马大,你过来。”我渴望接触她。
她并没有过来,在远处干笑:“哈拿,你越来越婆妈了。”她转身走,撞在妈妈身上。
马大只叫声妈,便赶着走。
我鼻子发酸,强忍着眼泪。“妈妈,马大怎么变成这样?”
她按我的额角“真吓坏我们,这么大的人,也不晓得冷暖。”
“妈妈,马大怎么变成这样?”
她叹口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怎么会让他们订婚?”
“名正言顺的订婚也好。”
我埋怨“我进医院才两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木已成舟,只得这样。”
“什么?”
“你看你出了一身冷汗。”她伸手来替我抹汗。
“妈妈,你说明白点,什么只得这样?”
“订婚不好吗?”她说“要登报纸呢,反正两个人已成事实,能够订婚,我比较宽慰。”
我说:“可是你也知道,妈妈,这年头连结婚也不保证什么。”我焦急得不得了。
“你不能这么悲观,还是有成功的例子的,大家都希望他俩高高兴兴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