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下人,你还不快去拿伤膏。”
“伤膏在哪?”
柳丝丝水桶往地上重重一摆,朴实的脸气成通红:
“别以为自己牙尖舌利一些,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伤膏在我们房里的抽屉里,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你要是有良心一点,就顺便把你自己枕头下的东西也处理一下,省得惹恼了我,一状告到爷面前!依爷对秋姑娘的宠爱,你就等著被送回村
里过回那苦日子!”
秋枫儿垂下眼睑看着潮湿的裙摆,一时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莫腾宠爱她?真怪的说法。
柳丝丝瞪了她没有反应的脸庞一眼,满脸不高兴地转身离开。
秋枫儿走到比邻著石屋而建的小木屋里,拿了伤膏,也替自个儿换下了桃红色的衣裳,穿上一套月牙色的浅色服。
离开前,她想起柳丝丝的话,顺手拿开枕头…
一只用朱红大字写了“秋枫儿”名字的稻草人,赫然出现!
秋枫儿用手指抚著稻草人胸口被戳出的无数大洞,江滟滟对她的敌意这么深哪…
将稻草人扯松成一地的稻草,她手拿著伤膏,以一贯的徐缓步伐走到石屋。
她才推开门,就被莫腾迎面而来的凶神恶煞表情给骇停在原地。
“有本事你乾脆明天再把伤膏拿来…”
莫腾的话没说完,狞恶的眉眼死瞪著她一身的清淡及一脸的幽静。他怔愣了下,一时之间竟以为是秋枫儿站在门口。
“去把你那身见鬼的衣服换掉!”他低吼,脸色一阵青白。
秋枫儿依言走回门口,却听到他的咆哮再度对著她吼来:
“把伤膏拿来!”
她回过身,一声不吭地把伤膏递到他手里。
莫腾紧盯著她的脸,却在嫌恶地闻到她脸上的脂粉香气时,一挥手打落了她手上的伤膏。
秋枫儿没弯身去捡,目光移到床上那个开始频频呻吟的“秋枫儿”身上。
“啊…啊!”秋枫儿陡地打了个冷颤。
莫腾的目光从“江滟滟”的脸上拂过,一个箭步冲到床杨边。
“张开眼睛看我!”他扣住“秋枫儿”的肩,悍然地想摇醒她。
难怪自己遇见他之后,身上肌肤总是青紫不断,瞧他手臂上债起的肌理就知道他有多使劲。秋枫儿旁观著他的激动,心窝乍然一窒。
以往他总逼得太近,她最多只能瞧得他灼热的黑眸;而今隔著几步距离,他脸上的担忧全都入了眼,也入了心。
她不自觉地捣著自己胸口,低叹了口气,这具身子怎么也有心悸的毛病啊?
“啊!”床上的“秋枫儿”在他的一番折腾之后,已然醒来。当她涣散的目光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她指著“江滟滟”的脸大叫出声!
“你是谁!”江滟滟尖声逼问著,以为自己撞了鬼。
秋枫儿不适合高扬的低冷音调,此时竟一再地发出刺耳的尖锐叫声,不免让人觉得有几分怪异…
所有人的目光于是全盯著“秋枫儿”瞧。“她…她…”众人眼中的“秋枫儿”把自己缩在床榻的—角。
“江滟滟哪里犯到你了?”莫腾回头看向立于一旁的“江滟滟”心头竟莫名的一动…好熟悉的淡漠神情。
“她是江滟滟,那我是…”床杨上的江滟滟住了口,转头看向柳丝丝,惊惶失措地尖叫:“拿镜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