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他的漫不经心,心里则怒火四起;但她仍是压住了,他是少爷嘛,尊重他一点也是应当的。
“这么好?”卓玉凛故作惊讶状,脑海中浮现了李“老”爷的模样。“李老爷挺喜爱你的,老是把精品珍玩的往你这儿堆,想讨你欢心。”
“我有长辈缘嘛!”
唐拾冬打着算盘,在心里提醒自己别生气,省得这一条帐就这么乱了,白费工夫。
“是吗?我倒觉得他是别有用心。”卓玉凛脸上的表情似在取笑她,眼里却有抹不易察觉的正经。“他该不会是想娶你回家当九姨太吧?”
“不是。”唐拾冬隐忍着。
“不是吗?”卓玉凛眨眨眼。“那该不会是你早给了人家一顿排头吃,而后威胁那可怜的老人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要献上好东西堵你的嘴吧?”
见她目不斜视的盯着帐本、手里拨着算珠,卓玉凛知道她这时是没空和他争;知道自己等会儿一定不会太好过,现在乘机讨几笔回来也不错。
“少爷言下之意,是冬儿处事不当,不该收下李大爷的茶叶?”挥笔写下核算的数目,唐拾冬抬起头,眼底话中大有风雨之势。
“怎么会?本少爷是在称赞你好高的生意手腕,让卓家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好得没话说。”眼看好日子过尽了,卓玉凛很识相的将话锋一转,笑得灿烂极了。
“冬儿谢谢少爷称赞。”
唐拾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他的玩世不恭,都二十七岁的人了;再说,早些年他那些凌云壮志上哪儿去了?
眼一转,唐拾冬露出笑容。“不过说到生意手腕,冬儿哪里比得上少爷您,若少爷能拨些时间看着钱庄和酒楼,卓家的声势一定不仅如此。”
来了来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此言差矣。我自个儿有几斤几两重我自个儿清楚得很,我再如何努力,也不会比冬儿你好。”卓玉凛脸上的表情是既钦佩又羡慕,另一方面却不正经的眺望着对街的景色。
“凛少爷!”唐拾冬板起脸,决定和他直说。再这么扯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她可没他那么闲。“我说您也该定下来了吧!玩了这么些年,家里的事你也注意一下好吗?就算不接掌家业,也别在外头胡来,您知不知道闲话一传回家里,夫人会难过的。”
卓玉凛端起茶,满口的不正经“冬儿,你才十八岁,说话别老学我娘好吗?”
“那个“才”字冬儿不需要,少爷还是留着,冠在您的二十七岁前头吧!”唐拾冬冷着脸,不满意他的全然不知反省,却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近三、四年,少爷是反常得厉害,行径更是令她难以接受的不负责任,若不是之前与他相处了十数年,她真会打从心里唾弃他。
但就因为有之前十几年的相处,让她更不能接受卓玉凛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却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原因。
卓玉凛眼中浮现笑意。这丫头在讽剌他老了。
“少爷我青春永驻,你就用不着提醒我了。”挥着白扇,卓玉凛应得脸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