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的小凝跪着发誓,她一点也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抡语剑压根没想过与她有关,他心中十分明白谁该负这个责任。
“起来,我知道不是你。”他拉起小凝,并将视线移回死里逃生的喻希柔。
若跟她说实话,她会相信吗?不!她不会相信,在她心里情愿相信是邢连的爪牙潜进绣坊所为,也不愿怀疑自己的朋友。
她是如此固执,固执得教他头痛。
洛阳是不能再持下去了,再待下去,不但希柔的生命会有危险,还可能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他必须带她离开,不管她有多不愿意,就算要用拖的也要将她拖回京城,远离这一切危险。只是顽固如她,必定会抗拒到底,绝不可能乖乖合作。
“希柔,马上去收拾东西,我要带你回京城成亲!”
喻希柔的脑中闹烘烘的乱成一片,过度惊愕的大脑尚未能消化这道命令。
回京城成亲?他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她离开洛阳吧?
“你听到我的话了,希柔。快去收拾东西,不要浪费时间。”再耽搁下去,不知道教人又会使出什么更卑劣的手段。
他是认真的,要带她离开洛阳,不,她不要!这是她生长的地方,也是她唯一熟悉的地方,她绝不轻言离去。
“我不走!”她这一生从未离开过洛阳城,现在也不打算离开。
“由不得你!”抡语?淅涞厮档馈?br>
“我不要!”她再次抗议。
但抡语剑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抗议,自顾自地对着小凝下令道:“去帮小姐收拾东西。”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有的只是冷硬的命令。喻希柔发现他又再一次夺走她的主控权,迳自操纵她的人生。
“你不可以强迫我!你不可以硬要我离开洛阳!”喻希柔气愤的喊道。
“讲理点,希柔。”他的口气不容人反抗。“现在的情势已经不允许咱们再继续待在洛阳,在这里我没有帮手,纵使有绝佳的武功也不可能打败所有人,我只有一个人,没有帮手绝无法顺利保护整座绣坊。今天死的是小六子,但明天呢?谁知道下一个倒霉鬼会是谁?”所以只有尽速离开才是上策。
喻希柔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再继续待在洛阳,很有可能逃不过敌人的毒手,甚至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但是她好怕,她这一生只懂得刺绣,只懂得洛阳,只懂得为绣访的生计而卖命,其余的一概不知。要她离开洛阳就像要鱼儿离开水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生存下去。
“我不走,我就是不要离开洛阳。”心中的恐惧感让喻希柔变得像头顽固的牛,拉也拉不动。
抡语剑明白她在害怕些什么,但现在情况危急、时间窘迫,若想在皇室祭祀大典前交出所有绣品,就必须将所有丝线、原料送到京城,在那里他人面广,亦有相当的势力,动员起来赶工才有可能如期交货。再待在洛阳,光是应付接踵而至的麻烦就已经心力交瘁,如何再有心思帮她呢?更何况他自己也有抡庄需要照顾,一大堆生意正等着他处理,他已经离开京城够久了,该是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