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雷澈打个呵欠。

凝秋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听见妹妹急促的声音从台传来。

著手上的钢笔。“你知公司一个月在电费上有多少吗？”

“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边说，他边以钢笔轻敲桌缘。

彷佛应验她心里所想的，那个男人突然抬往她们的方向看来，凝秋与妹妹大吃一惊，两人反地蹲下，让台上的石栏杆挡住她们。

他的话让她有想放声大笑的冲动，有时她会想，语言这东西真是非常奥，尤其是它隐在下面的暗示，只要有一脑袋的人，都会懂得他现在在说什么。

雷浚已专心于拼图上，所以，并未听到他说的话。

“意思是，公司不会再听到冷气运转的声音？”她顿了一下又说：“当然，我的意思是说，除了你办公室的这一台…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啦！你知，因为你是老板嘛！”她耸一下肩。

“就是隔那个像候鸟的男人…”

房门轻轻地被开启，另一个男著上走来，他的发丝也是紊的，面容略带睡意，他赤脚走厨房，拿了两瓶啤酒后走客厅，打开一盏立灯，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下。

“唉…他还是这么帅。”诗语叹息一声。

凝秋缓缓站起，隔屋内亮起昏黄的灯，让她能瞧见屋内移动的影。

他动也不动地立在落地窗边十五分钟后，才转拿下挂在墙上的拼图，走到沙发上坐下，机械似的拆著。

雷澈也没再追问，迳自拿起拼图与雷浚开始将其组合起来，他知，再过不久后，雷浚的情绪就会沉淀下来，这方法向来有用。

虽然天已暗，但藉著街灯，凝秋还能清楚地瞧见他，只见他正关上铁门，手上提著旅行袋，他穿著一件白短袖衬衫，休闲的黑卡其，发丝整齐地服贴着。

“想起？”雷澈问，他左手拿著啤酒，仰喝了一。

凝秋诧异的瞪大，反地应了一声“啊？”

“现在经济不景气。”庄厚铨只回了这一句。

“我去了。”她觉得万念俱灰，不想再说，当老板祭“经济不景气”这五个大字时，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凝秋停住步伐，转看他。

凝秋

雷浚并未搭腔，倾开始拼拼图。

凝秋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已在哀嚎，因为她知冷气没有修好的一天了。

十二半。

“东西都整理好了？”雷澈问。

叶诗语话未说完，凝秋已弹起来，快步跑至室外的台。

一抹大的影站在漆黑的客厅中，凝望着窗外的街灯、车灯，发丝紊地略微垂在他耸的额际。

“嗯！”雷浚低应一声，拆开画框，将拼图放在茶几上。

“什么事？”她看向桌上过的稿。“稿有问题？”

“不是。”他轻咳一声。“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要跟你说，你下礼拜不用来了。”

“谁回来了？”她反地问著，双盯著萤幕，手指快速地著鼠，打算将飞机全击落，自从她被开除后，她就有怨气无发的觉。

诗语的窃笑声传来，凝秋瞪了妹妹一，示意她安静，可她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藏著笑意。她偷偷自栏杆间的隙往外瞧去，那个像候鸟一般的男人已不见踪影，而后，她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原本以为他会藉此开除她，可他没有，只是开始在工作上对她百般挑剔，但这些都还好，因为他一直没有得太过分，所以，她也就继续待下来。

“唉！真可惜，他已经去了。”诗语双手托腮，目光盯著隔的平房。

两人并肩坐著，他将啤酒递给雷浚，两人同时拉开拉环，仰喝了一。同样的面貌、同样的动作，让人有很诡异的觉。

雷澈齿一笑。“我也想，可是你在扰我。”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注定要失眠，因为，雷浚的心太，连带地也影响到他。

“你知。”他顿住，耸耸肩。“经济不景气。”

“他才刚门。”诗语指著隔一楼的前院。

&＊

“别这么大声。”凝秋轻叫一声，站在二楼偷窥人家就已经有令人胆战心惊了，她还这么大声说话，万一让他听见，不是很失礼吗？

“等一下。”庄厚铨声唤她。

她看到老板的脸上有些涨红、老羞成怒的徵兆，不禁在心里思忖，她记得上次看到他老羞成怒是…她在心里想了一下…一年前，那时候他自以为可以来段办公室恋情，外加婚外情，当她很“果决”地拒绝他时，她也看见他涨红脸，就像现在一样。

他颔首。“你去睡吧！”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