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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无可能对谁哭泣控诉、哀怜示弱的,即使对象是李梵天也不例外。
李梵天居高临下,恼怒地瞪视在场所有的人。他当然也注意到了现场的一片凌乱,想起自己书房的大劫难,余怒未消。他靴声叩叩地来到子夜的跟前。
子夜瘫坐在地,倔强的没有抬头。她发誓,如果李梵天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难堪,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李梵天怒火更炽,俯身以钢铁般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抬起了她的螓首。他正好捏住了子夜被银杏抓破的地方,痛得她蹙起了眉头。该死的李梵天!连他也要轧一脚毒打她吗?
满腹怒火的李梵天在抬起子夜螓首的一瞬间,望入眼帘的,是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颊与血渍未干的嘴角。在他的力道下,那哀恨痛楚的神情让他顿生爱怜、心疼、不舍…太多情绪取代了溢满他心头的恼怒。
"是谁打了她?”李梵天放开子夜,双手背在昂藏的身体之后,冷冷地问。
"王爷,那贱婢无端来我这儿撒野,还放任一只畜生把我这儿搞得天翻地覆,将我抓得遍体鳞伤,您看啊…"彩蝶楚楚可怜地贴近他的身旁,企图赢得他的疼惜?剂晖踉趺纯梢灾蛔⒁獾侥茄就妨成媳淮虻暮奂#而忽略她玉颜上的伤痕呢?那太不公平了,她是圣上恩赐他的姬妾,而小夜儿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啊#縝r>
李梵天仿若未见地推开了她,小夜儿的伤已经让他气得想杀了这屋子里所有的人,若再看彩蝶这个女人一眼,他大概会忍无可忍地马上就掐死她。到时候皇帝那头便难善了,她毕竟是钦赐的姬妾,背负着皇帝交代的任务,多疑的皇帝或许会因此以为他是识破了彩蝶的工作,一怒之下才杀了她,如此一来,更会怀疑他存有异心,就更非除去他不可了。
“我只问是谁打了她。"李梵天的声音冷得像冰块,令人寒毛直竖。
彩蝶夫人见李梵天居然看都不看自已一眼,和以前缠绵恩爱之时判若两人,不禁有些愕然。全是为了小夜儿!她确定!自从小夜儿到了王府之后,李梵天在夜里就明显地冷落她了,昨夜还甚至不要她伺候。彩蝶妒恨地瞪向子夜,如果眼光能杀人,子夜绝对已经千疮百孔了。
同样是女人,子夜不会不懂她这怨毒眼光的含意。彩蝶早就不只单纯地背负着监视兰陵王的责任而已,她已情不自禁地臣服在李梵天的男性魅力之下了。
"是…是…"彩蝶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铊筇炷张的神色她岂会看不出来了?银杏是她的心腹爱仆,她一定要薄才行。况且银杏会打小夜儿,也是顺着她的意思,保银杏就等于自保。縝r>
李梵天一个严厉森冷的眼光射向她,登时把彩蝶吓得捂住心口,连退两步。银杏见状,知道王爷誓必追查到底,再不承认,只怕惹怒了王爷,连彩蝶夫人都会有事,到时候就没人可保她了。
"回王爷…是…是奴婢打的,小夜儿她对夫人不敬,奴婢看不过去…"银杏浑身发抖,说话也打着颤。
"你?”李梵天笑了,这个笑容让室内的温度骤然降得更低。"你用哪只手打她?"
银杏楞了一下。"回王爷,是右…右手…"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好?慈耍将她右手砍了!”李梵天轻描淡写地下了命令,银杏和彩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尖叫。縝r>
"王爷,请您看在银杏尽心服侍贱妾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彩蝶夫人扑倒在李梵天的脚边,梨花带泪的绝色相当动人。
无奈李梵天生就铁石心肠,她的泪之于他,不值半分。两名随侍在侧的侍卫得令,一左一右地拉起了吓倒在地、失魂落魄的银杏。
就在同时,子夜由地上霍然站起。"你是高高在上的兰陵王,爱杀人,爱砍人手那是你的事,但别把罪过安到我这名微不足道的丫头身上来。”子夜不卑不亢,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