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哭得愈大声愈好,她要父亲和隋伯父出来为她评评理,还她一个公道,好好教训这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同地厚的三姐弟。
喜乐拼命忍住泪。“阿庆,你是男生,不可以哭。”她抽噎着以袖子抹弟弟的脸。“他们很坏,我们不要理他们。”
听见喜乐的童言童语,隋曜衡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奴仆们听见这儿有騒动声,陆续朝这儿走来。
“少爷,出了什么事吗?”婢女紫心问道,她梳着双环髻,脸蛋削瘦,双眼细长,鼻子挺立,年约十八,带着一抹沉静之气,穿着浅篮上衣,紫色襦裙,是隋夫人的贴身丫餐。方才她与夫人到三少爷的屋里探望,却不见喜福,所以夫人要她出来找找,因为听见吵闹声,所以才过来看看。
“没什么。”隋曜权出声命令。“全下去。”他示意围过来的奴仆回去干活。
紫心瞥见裴家小姐的衣服后似有些脏污!她转向喜福,发现她正在安慰两个小孩儿,心中顿时有了底。
这两个娃儿该是她的弟妹,这些天她曾听下人说二少爷总带个女娃儿往三少爷那儿走动,而且那女娃儿还是喜福的妹妹,没想到真有其事。
眼尖的她没遗漏女娃儿身上的脏污与泪水,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有麻烦了。她不动声色地说:“喜福,你在这儿做什么?夫人在三少爷屋里,要你过去。”
喜福马上起身回答。“奴婢这就过去。”她牵起弟妹的手,就要带他们离开。
“等一下。”裴萃心出声阻止。“他们姐弟得留下来。”
紫心正要开口,却听见老爷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隋稷仑自另一头走来,他与裴焕在书房听见这儿传来嚷嚷声,遂出来看看。“为什么吵吵闹闹的?”
隋稷仑身材高大,唇上留着一道胡髭,身穿暗色圆领袍子,两道浓眉拢聚,面孔严峻,令人望而生畏。
站在他身边的裴焕身材中等,蓄着两道八字胡,穿着暗红的丝质袍子,双眼微微向上,鼻梁高挺,嘴唇薄,右眉上有道浅色的疤。
“爹…”裴萃心奔向父亲,泪水马上流了下来。“爹,他们欺负女儿,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她声泪俱下的控诉。
“怎么了?慢慢说。”裴焕猛地注意到女儿背后的水溃“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裴萃心痛哭失声。
裴邗马上道:“萃心让那没人管教的野孩子给推到地上。”他手指着喜乐。
喜乐大叫:“你坏人!”她挥舞手臂,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喜乐!”喜福沉下声,向妹妹摇了摇头。
“曜权,曜衡?”隋稷仑凌厉地瞄了两兄弟一眼。
隋曜衡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好还是由他来说得好。
他住喜乐和喜庆的方向指了一下。“他们是喜福的弟妹,我带他们进府来玩,然后…”
“然后那个野丫头就把我推到地上。”裴萃心马上接话控诉,满脸泪水的望着父亲。“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众人还末说话,喜乐已跑上前大叫:“你先打我姐姐的,你先打我姐姐的…”
喜福正要捂住妹妹的嘴,已有人快了她一步。
“好了。”隋曜衡忍住笑,手掌蒙住喜乐的小嘴,只见她不停地扭动身子想挣脱他,嘴巴呜呜呜地想说话。
裴萃心气愤地指着缩在喜福身后的小男娃,说道:“是他把我的裤子弄脏,他们不对在先。”
“好了。”裴焕举手表示她毋需再言。“你隋伯父自会处理。”他不动声色地将难题交予隋稷仑处理。
隋稷仑还未决定要如何处理,一熟悉软呢的声音忽地响起。
“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一年约三十出头,五官貌美,梳云髻,皮肤白皙的妇人往这儿而来。她穿着鹅黄半臂襦衣,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孔雀羽毛,腰际上挂着一翠绿凤危衣裳外罩着浅绿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