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离他久远的幸福再次回到他身边,而他,已牢牢捉住。
一人大厅,喜乐就低下头,避免与街役打照面。
厅堂上歌舞喧哗,宾客们喝酒玩乐,没人多注意到他们两人的来去。
在一旁弹奏琵琶的小蕊掩不住脸上的讶异,喜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不是去戴老爷的房内查探吗?怎么这会儿却跟隋公子一起现身?
她心有旁骛,连弹错两个音!这不协调的乐音让她回神,瞧见正在歌唱的栎儿姐姐恼火的眼神,她在心里做个鬼脸,哦喔!回去定要挨骂了。
隋曜衡瞥见香岚拉着差爷在一旁说话,而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他拉着喜乐,马上往门口走。
“公子请留步。”张义拦下两人。
喜乐的心狂跳,天啊!怎么张捕头也来了?这下若被发现…
“有事吗?”隋曜衡镇静地问。
“是这样的,关于这次案子,有些疑问想向公子请教。”张义说得婉转。“麻烦公子走一趟衙门。”
“可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忙。”他打开扇子,了,一脸笑意。
“这事关系重大。”张义执拗道。
“哦…”隋曜衡拉长声调。“可是为了昨儿晚上黑衣人的事?”
张义微愣,没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白。
“我还知道密告的是香岚姑娘,对吗?”他气定神闲地说。
“既然公子已知,就请随我走一趟衙门。”张义也不多说废话。
隋曜衡却大摇其头,笑说:“依照流程,张捕头不是该先请香岚姑娘回去做口供,而后再以差票传唤隋某?”
张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知他说得没错,可心里着实不痛快起来,他做捕头至今,还没人敢这样油腔滑调的同他说话。
“张捕头。”戴辛走来,手上拿着单子。“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张义含混带过,接下戴辛递来的纸。
一旁冷曦的目光直锁低头的秦惜姑娘,她总觉得这人怪怪的,为何老低着头?
“不知秦惜姑娘擅长什么?”冷曦突然问。
喜乐根本不知她在同自己说话,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现在的境况实在令人提心吊胆。
隋曜衡捏一下她的手。“秦惜什么都不会,她只会逗我开心。”
喜乐让他一捏,蓦然回神,秦惜?哦!对,是她,他们方才提了什么吗?她完全没在听。
“说学逗唱吗?”戴辛好奇道。
“那就请秦惜姑娘表演一段。”冷曦接口。
喜乐睁大眼,不小心抬起头,忽地想起现在是非常时期,连忙又低下头,嗲声道:“妾身今天身体微恙,望老爷见谅。”
隋曜衡咳嗽一声,掩盖笑意,她这怪里怪气的声音实在令人想笑。
原要告辞的张义,在不经意瞥见秦惜抬头的刹那,有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她长得很像某人,可偏又想不起来。
“隋某先告辞。”隋曜衡说道,再这样下去,不穿帮都难。
喜乐急忙欠身告辞。
“秦惜姑娘不与其他姐妹一块儿走吗?”冷曦再次开口,方才秦惜举头的瞬间,她觉得熟悉,可不知到底在哪儿见过?
喜乐轻咳一声。“秦惜觉得不适,想先走一步。”这冷曦怎么一直找她麻烦?
隋曜衡牵着喜乐跨过门槛,张义皱紧眉头,直盯着两人的背影,忽地,一个影像闪入脑海,他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声…
“喜乐…”
“哈…”隋曜衡仰头大笑,街上的人全向他投以注目礼。
喜乐没他这种心情,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口,她不敢相信,他们两人竟然…像通缉犯似的奔逃,她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