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事。“袁叔…”
“别烦恼。”他触摸她的脸,柔声道:“我会处理。”
她偎进他怀里,点了点头,原以消逝的哀愁,又轻轻掠上心头。
烛火摇曳,在风中似灭又燃。
他独坐饮酒,表情索然。
门被开启,他却连望都不望,只是贪杯。
隋曜衡站在他面前,表情冷然。
“为什要杀她?”隋曜衡单刀直入地问。
他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我果然没料错,她终究是认出我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喃喃自语。
隋曜衡忍住心里攀升的杀意,将纸递到他面前。“打开。”
袁荣瞄了一眼,脸上有掩不住的诧异,但最后又恢复平静。“这一天还是来了…我以为她一死,证据也跟着消失,没想到…你在哪里发现的?”
“太平兴国三年二月的册子里。”
他忽地放声大笑。“香红,你…你果然厉害,竟藏在这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他停住笑声,又喝了一杯。“你料到我会杀你,所以先把证据藏起来,不愧是出身探子又是才情兼备的花魁,是我低估你,栽在你手上,我也认了。”
他忽地猛咳,竟吐出一口血。
隋曜衡大惊。“你吃了什么?”他出手封住他周身大穴。
站在外头的喜乐一听,想也不想地奔进来。
在她后头的推官也入内,他嘴边的血让两人皆是一惊。
“袁叔…”喜乐大叫地跑到他身边,扶住他,泪水夺眶而出。
“喜乐,你…你还肯叫袁叔一声,好…好…”他露出一抹欣慰。“袁叔对不起你跟你爹…”
“为什么?”她泪流满面。“你为什么…”
“袁叔全写在信里,你…看了就明白。”他颤抖地拿起桌上的信。“你要相信袁叔,袁叔不是存心要杀你,你是我看…看大的啊,袁叔把你当亲生女儿…是我一时慌了,才对你出手,幸好…幸好没铸成大错…”
在黑暗密室中,他能狠下心来对她出招,是因为看不见她的脸,可当他要逃出密室而击上她的面门时,他见到她惊慌的表情,便无法再下手,虽然他从她的表情已知她认出他,可是,他已无法再硬下心来赶尽杀绝,就让这一切结束了吧!
他抚上她哭泣的脸。“别…别掉一滴泪,袁叔是死有余辜,当…当年错杀你爹时…就该死了…我对不起你爹,他对我如亲兄弟,我却…却…我原有机会救他的…可我还是下了毒手…”
他又呕出鲜血。“袁叔这…这就下去向你爹赔不是…”
他合上眼,断了气息。
“袁叔…”喜乐大叫。“袁叔…”泣不成声。
站在喜乐背后的推官叹口气,只能摇摇头。
“喜乐。”隋曜衡不顾她的挣扎,用力转过她的身子。“他走了。”
“我没要他死的,我不要他死…”她捶打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喜乐!”他抱紧她,虽然他觉得袁荣死有余辜,可见她这么痛苦,他的心也跟着翻腾。
“袁叔很疼我的,他…”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