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当中。
啧啧,樊昊炜打量起这十来坪的套房,一厅、一卫、一房…嗯,加上外面那一块看得出花了一番心血的花圃…樊昊炜从那扇可以一眼看遍花圃的落地窗做下结论:这房子还真是美观有余、妥全堪虞阿!
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对房子的评论上,樊昊炜直接往紧闭的香闺而去。
转动门把,没锁。
樊昊炜略微蹙眉,对于她竟能如此放心感到不悦。
迎接他的是一室的幽暗宁静,这样的效果自然得归功于窗户上的那片窗廉,内层采不透光的双层厚窗廉,他知道,这一定是她后来自掏腰包给装上的。
说起来也真矛盾,她怕黑,习惯在床边放一盏小灯陪伴人睡,但也仅止于这盏小灯,睡眠中的她一向不喜欢过度明亮的光线,房间里的窗廉一定要这种不透光的窗廉布。她曾说过,这样才好!当她倦了,在大白天时才不会妨碍到地睡觉。直到今天,樊昊炜都还记得她说这话时的娇悄模样。
坐在床沿,就着微弱的昏黄灯光,樊昊炜细细的打量着沉睡中的容颜。
睡眠中,那副可笑的大眼镜被摘下了,除了一双活灵活现的明眸大眼外,细致姣好的无瑕面容展现在柔和的灯光下。浓密而卷翘的长睫毛、小巧挺立的鼻、鲜嫩欲滴的玫瑰唇瓣…他知道,要是灯光再亮一些,还能看出粉颊上有迷人的玫瑰色泽。
从均匀的呼吸不难知道她正熟睡着,但樊昊炜知道她刚睡不久,显得潮湿的发让他的眉峰再次聚拢。
对她这个坏习惯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她依然故我,老是懒得弄乾就直接湿着头发人睡。
找来一条乾毛巾,樊昊炜铺在腿上后轻柔的将她的螓首移到那上面,接着便小心又仔细的擦拭那一头未乾的发,这一连串的动作完全没惊醒熟睡中的人,反而好像很熟悉这样的举动,还自动挪了挪身体,调整一个方便他擦拭且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这样的小动作让樊昊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抚触着她柔细的发丝,绝佳的触感让他想起她的苦心,脸上的笑容更是忍不住加深。
真是难为她了,她的发质异于常人,颜色介于淡咖啡色与栗色之间,每当在阳光或灯光照耀下,宛如泛光的高贵金色丝线;除色泽之外,柔软又有天生的自然卷度,以往要做造型时,即使是刻意把头发烫直,最多也只能维持三天的直发状态,然后就像变魔术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又恢复成原本的卷发。
就因为这样,他真的没想到,她会为了让自己彻底的改头换面,不但把头发剪短、染黑,更将一头天生的卷发吹成平直的模样。这不容易吧,尤其还费心的“每天”这么做。握着手中因冲洗过后恢复原形的卷发,樊昊炜为她的努力失笑。
以往长发时的她加上那一身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肤,整个人就好似一尊娇贵的法国娃娃,现在的她却刻意的破坏自己的美丽,把自己弄成远古时代的书呆子。是为了躲避他吗?真是天真幼稚啊,她难道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她就是她,无论是美是丑,他总有办法一眼认出。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细柔的发丝已呈乾爽状态,直到樊昊炜能认可的程度后,他丢开手中的毛巾,再次以轻柔的动作将熟睡中的娇颜枕回蓬松的枕头。
丝缎般的发丝披散在雪白的枕上,因熟睡而静止不动的她更像是一尊甜美的洋娃娃。静静的看着她纯洁的睡颜,樊昊炜像是观赏一幅名画般的仔细又虔诚。
像这样,能无所顾忌的看着地、凝视她那天使般安详睡颜的日子是多久以前的事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