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姒略带心虚地朝秋棠身后躲了躲“你晚膳帮他送去了吗?”
“没!”她拍拍额头“糟糕,我给忘了。”
“所以…”姒姒压低嗓音“也不过就是一顿饭没吃嘛!瞧什么瞧?”吐了吐舌头,她离开了院子往膳房行去。
“要不要我帮忙?”秋棠追上前语气中有着担心,她还记得今儿一早姒姒到她家敲门时的失魂落魄样,这姑娘,本事高得很,却似乎在对上荆公子时总显得不太对劲,难不成是那暗恋了十年的情愫在作怪?
“不用了,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我一个人就行了,若有需要,我会扯绳铃的。”姒姒话说得冷静简单,可这却是她睡了整整一天才换来的冷静。
“你要去…”秋棠意有所指觑着她的脸“就这个样?”
“自然这个样!”她哼了哼“有菜有饭还有花瞧,他有啥嫌的?”
一炷香后,荆澔等在屋里果真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吧!”
砰地一响门被踹开了,这事怪不得姒姒,她双手端着食盘,不用脚能用啥?
荆澔蹙蹙眉,这…就是那齐姑娘?
就是他昨夜最有可能将她当成了嫣语,而温存了-夜的少女?
若真如此,昨夜他不是酒醉,根本就是疯了!
河诠生脸蛋,春来发不尽,愿君细细瞧,此物最可怕!
方才少女的脸因上头氲着光晕还瞧不真切,这会儿近身瞧来,他倒能明白范铤等人为何会吓得边跑边叫了。
“吃饭!”砰地一响食盘落到桌上,这事也怪不得姒姒,谁让她生得这么娇小,偏偏包翠娘为了讨好荆澔又是鱼又是肉的,浩浩荡荡搞了九菜一汤,食盘又重死人,更别提她还得端着这些东西爬上四楼。
“你叫什么名字?”荆澔面无表情,却看得出他对姒姒的兴趣远胜于眼前饭菜。
“齐姒姒。”她惜字如金。
“相似的似,还是肆无忌惮的肆?”
“褒姒的姒!”她做了鬼脸,一个丝毫与褒姒扯不上关系的鬼脸。
“那促使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之一笑的褒姒?”他审视着她。
“是呀,”她突然笑了,带着一脸恶心的脓包“这名如何?”
“不错!”他竟然点了头,手一摆“坐下吧,姒姒。”
“坐下?”她突然觉得不再好笑了“你不觉得我长得有些…嗯,有些碍眼?”
他摇摇头举起了箸“你自个觉得不碍眼就成了,咱们旁人有啥好介怀的。”
“什么意思?”她皱了眉。
透过箸,他睇向她“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装扮。”
她突然泄了气,为了他了然的眸光,手一扬,她干脆撕下脸上粘糊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