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其实是善良的。
她惭愧地低下首,不敢迎砚他逼人的目光。
杀人之前,会先考虑到下场,表示对刑罚心存惧意。
杀人之前,已布局周密,为自己脱罪,表示心存侥幸,罪无可赦。
但杀人之前,单纯是一时冲动,事后悔恨万分,实属无心之过。
而她…
三名恶徒之前的行为是真的令她心生恐惧,在想反抗之前,她已先考虑到后果,所以只敢尖叫却不敢反抗,实属懦弱。而眼前这名男子虽对她薄,但她心里头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才想也没想地挥手施用暴力。
她该向主忏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决定跟她卯上,否则郁闷难解“我…”她不能回答他的问题,如果自己真的被强暴了,她…她不可能有如此的度量,共包容一个毁掉她纯洁生命的人。
“哼!”谷青云冷哼一声,悠哉地欣赏着她的窘态。
“你真的不愿意帮他们?”许久她才抬起头,半祈求地看着他。
他又心软了!每当看到她无辜的眼神,他的心弦彷佛又被人撩拨起来。
“愿不愿意?”看他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仍有八分希望。
“你呢?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出来?”
“你呢?你又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出来喝酒?”
“你…”他的火气又起来了。“不回答我的问题就拉倒,忙我也不帮了!”
夏心苹妥协了。“房东太太生病了,可是…”她难为情地掏了掏口袋,她身上的钱全给了老乞丐,她该拿什么钱买葯?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比青云啾着她。
她比他想象还要穷,却又如此不自量力。
他遇到她真是有够倒霉的,偏偏他的脑子住遇到她后全反常了。
比青云重重地吁了口气,开眼三秒钟,决定可控制住欲掐死她的冲动后,他才让弯腰,在肥胖男人身上翻了翻、间或踹一端,掏出他身上大把的钞票。
“你…”夏心苹看着他。他想干什么?偷拿人钱财是不对的!
他从那叠钞票内抽出了两张,其余的全塞给她。
“拿着。”
“不行!我…”
“叫你拿着就拿着!”他又凶了起来。“再不收,我连你也打!”别以为他不敢打女人。太笨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可是…”他将钱硬塞进她的手中,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这两张,是你房东太太的医葯费。”他扬了扬手中的钞票,又问清她的住址,掏出了手机,拨通天堂鸟的电话,请里面的小弟帮她的房东太太买退烧葯,以及付剩余的房租。
看她的穷酸样,穿了件睡衣到处跑,一定是住在附近。酒吧、闹街后的巷子出人的分子很复杂,房租不会贵到哪里去的。
“剩下的,是你该得的。”
“我…”她知道他的意思。这是遭非礼的代价。
“可是…”尽管她需要钱,她还是不能收。
像已经憋了很久似的,谷青云点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后,再按了下手机的按钮,简短的说明现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