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业两天还真不知如何打发哩!”
马泰哈的一声笑。“跟我一样劳碌命,一天不做就浑身不对劲。”
姬大娘陪笑。“是啊!是啊!”她真是位和气的妇人。
马泰安慰她:“工作好啊?多活动筋骨对身体有益无害。”
战平冷声冷气:“也没见你做的比旁人多。”
“你存心找碴啊?”马泰和他吵起来,战平愈不回应,他愈火。
卫紫衣脸色难看的走开了。席如秀摇头叹息地看着马泰:“你啊,少根筋是不?吵嘴也不着时候,魁首的心情正坏,你有胆子嚷嚷,喷!”
“糟糕,我一时忘了。”马泰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勉强一笑。“这些天来大伙儿心里都难受,也不知为什么,一走进这家客店,心情便放轻松了。”
姬大娘笑吟吟的为他解开僵局。“得君一句话,我便是做牛做马也值得了。至于刚才走出去的那位公子,瞧他一表人才,斯斯文文,席间他饮酒最少,待会儿我彻一壶上好的普洱茶,保证他喝了口舌留香,知道要笑了。”
席如秀由衷的说:“你去忙吧,但愿能如你所言。”
女掌柜精神抖擞的自顾忙碌去。
“谁能娶到这种老婆,倒是一件快意事,她使男人有精神。”席如秀呵呵一笑,想想她方才说的,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
“喝酒最少?哈!谁能灌醉大当家的,我情愿输他一百两银子。”
赌注满诱惑人的,可惜没人敢赚这钱,废话一则!
被连绵雨天泼湿了的廊道上,卫紫农沉重的走着。如今,宝宝全靠葯汤提住一口气,不知何时将如离枝的落花,回旋飘舞,重归尘土。
“不!不!”他在心里呐喊着,却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嵩山少林寺仍在千里之遥,当中隔着一条黄河,宝宝还能支撑几日?
他不敢去想,一想及,简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酷刑。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吗?不,这不公平。宝宝看来命好,实则命苦。她出生丧母,稍长丧父,无依无靠,唯一的堂叔父又是方外之人,而苍天待她何其残酷,教她带着病谤出世,这一生注定与葯罐为伍,永无康复之日,这难道还不够可怜吗?若再使她夭折,老天爷你也别做天了!情愿用我的寿命与她均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他向明月许愿,明月沉默以对。
踏进客房,可以看出这是东跨院最好的一间房,卫紫衣很满意,亲自检视宝宝有无异状,老半天方透出一口气。今晚应当能平安度过吧!虽然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唇发青,身子看来更瘦了些,但只要还活着便是好的。
即使死气沉沉,她看来依是旧美得惊人。
卫紫衣拂开垂至她脸上的一根长发,仿佛这才注意到她原本乌亮清顺的秀发为了这场病也失去了诱人的光,不由得心酸。
小棒头端来葯汤,叫一声:“大当家!”
他扶起宝宝的上半身,以右臂托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扳开她的牙关,由小棒头在一旁择好葯碗,他一汤匙一汤匙的缓缓将葯汁灌入宝宝口中,轻揉她的喉咙使之能够吞咽,这自然急不得,喂一碗葯少说要一柱香工夫。
“也多亏她此刻不省人事,这要在平常,她哪肯乖乖吃葯呢!”
“可不是。只有大当家能使小姐乖乖服葯。”
良葯苦口,任凭谁也想能躲便躲。可怜的宝宝,最爱吃的是甜点,却又离不开苦葯。宝宝若能言语也只得苦笑吧!
“唉!像小姐这样的美人如果身强体健,可就十全十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