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就少说两句。”房明镜知道姑娘家脸皮薄,玩笑不能过火。“坐、坐、坐,喝茶,喝茶!”
主人开了口,果然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宝宝对房友禅有点好奇,觉得她和云山茶之间有一种紧张的情态,暗潮流动,不像表面上所现的热络。跟一般同龄的女该比,秦宝宝无疑是见多识广,鬼灵精一个,感觉敏锐得很!只是,毕竟初会面,了解不多。更何况,谁家姑嫂之间不是一个样?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房友禅也在好奇的打量她,终于见到一位比自己更美的姑娘,那滋味不大好受。所幸,她看起来还很小,稚气未脱,更庆幸的是她非梧桐镇民,且已有了人家。
有人说,她与沈怡萍是梧桐镇最美的两朵花,此时平心而论,把她和沈怡萍的五官挑出最完美的部分结合在一起,仍然比不上这位秦宝宝的好看。
美人多薄命,竟许配给“土农工商”之末的商人,地位不高尚不讲,日后难免“商人重利轻别高”独个儿垂泪到天明。
“你怎么都不讲话呢?”宝宝观看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煞是有趣。
房友禅镇定地笑了笑,善尽主人之职的招呼她:“秦姑娘平日做什么消遣?”
“这要看在当时有哪一件事好玩的?”
“好玩?”这可是闻所未闻,她试探地问:“你纺纱或织布吗?”
“看都没看过。”
“可喜欢绣花缝衣?”
“没做过,不知道。或许那天我可以玩玩看。”
房友禅在一种朦胧的惊愕中听她着天方夜谭的鬼话。
“烧饭做菜呢?”
“我连开火都不会。”
“那你到底会什么?”
“我会玩啊!”秦宝宝回答得理所当然。
“就只是会玩?”她开始相信“美人无大脑”这句话。
宝宝没被人轻视过,感觉很新鲜。
“自然也学过读书识字、书法绘画、吹箭弹琴、医理脉象等等,什么都学过一点,什么都不精。”
“可是,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怎么…”她终究是厚道人,说不出刻薄话。
“怎么一点家事都不会?”宝宝代她说了,自问自答:“为什么非学家事不可?我已经有那么多事要忙,耽搁了不少好玩的事。”他转脸迎视卫紫衣笑盈盈的眼。“大哥,你会烧饭做菜吗?”
“不会。”他有趣的道。
“好,扯平了。你会缝衣刺绣吗?”
“也不会。”
“好,又扯平了,你会纺纱织布吗?”
“完全不会。”
宝宝拍手笑道:“大哥不会的,我也不会,这算不算志同道合?”
卫紫衣哈哈大笑:“算!算!”
房友禅瞪着他们,喃喃道:“怪物!一对怪物!”
这时候,胡天、胡地两兄弟无功而返,厚着脸皮回来钻被窝,不想一夜喂蚊子,正预备从大门溜进房里去,爽朗欢快的笑声勾住了他们的脚,偷偷看去,胡地突然哇的一声大叫:“是金童玉女…”
这一声可败露了行藏,教云非易很得牙痒痒:这两条猪,专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