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后的彩虹那样一下子就消失掉,但是一个星期之后,她决定离开。
他的工作单调地重复着,幸亏能够时常和她做爱,还有做爱之后算是颇为投契的交谈和陪伴,虽然她在他心中算是一个迷雾。
她很少谈及自己的事,这似乎是在外面释放感情与欲望的女人普遍的自我防卫方式。可是,她决定在离开前带他去看一个地方。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年轻力壮的女人特别少?男人和女人的比例相差特别多?”
她和他在海峡往外延伸最长的一块礁岩下做完了爱,拍着沾在肩膀和腿上的盐粒结晶,一粒粒银光闪闪的盐砂像星子的粉尘一般掉落下来。
袁伟风望着远处水平线上的渔船,随便回答:“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难不成,这里出海打渔的渔夫都是女人?那么,我也得赶在这里讨个老婆,可以一辈子好逸恶劳!”
花纱被他逗笑了,她笑着纠正他:“哈哈哈,你猜错了,不过并不是错得很离谱!在这里讨个老婆,也许是不错的投资!”
“哦!怎么说?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男人的确是靠老婆讨生活吗?”
他的兴致真的被她撩拨起来,也好奇于她对这个小镇有着比他入微的观察。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他:“你今天几点到几点得去海边捞小鱼?”
她说的是他的水质取样。
“今天开始当夜班。你想带我去探险?”
“对!完全正确,我让你看看镇上的女人都到那里去了!”
她拉着他坐上她停在沙滩上的白色吉普车,往市镇的中心驶去。
在一些古旧又有牢固的家屋和店铺组成的建筑中绕了一圈,她带他钻进一片两层式的红砖楼房里,沿着裸露在墙面的木扶梯上了楼,袁伟风听到了缝纫机集体大合唱的声音。
那是一个场面壮观的成衣加工厂!没有遮栏的宽大工作室从门的入口可以一眼望到尽头的墙板去,几十张木郎习谧偶甘具缝纫机,每一个缝纫机后面都坐着一个全神贯注在工作的女人。
原来女人们躲在这里,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女人,没有更小的或更老的!
“现在你得到答案了吧?”
花纱洋洋得意地看着袁伟风,他因为意外而有些发怔。
“原来是这样?这里是…”
“这里的女工是全国手艺最棒的裁缝师!你看!她们推动布料、拿剪刀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有多专业!注意没有?她们的眼力消耗得很厉害,到了三十几岁,眼睛就不行了,但是留在这些位置上的,都能做出最漂亮的肩线,最流行的那种亚曼尼肩线──。”
“你怎么懂这么多!你也踩过这种缝纫机吗?”
伟风明明知道这猜度很离谱,因为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女工,但他又能怎样去猜?是她把自己装缀成一团迷雾,可怪他不得!
“稳櫎─”
花纱不想回答,两个工头一样的男人朝门口堵了过来,其中一个不友善地开口便骂:“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你们上来做什么?”
伟风不由心虚发窘,还没来得及道歉,另一个嚼着槟榔的男人说:“她可以进来。如果是同路人,让他们一起看看没关系。”
这个人的职位比较高吧。他的权威使首先开口的男子只能悻悻再对闯入者瞄上一眼之后乖乖让开。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