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敲着房门。
方苔万万想不到是庭辉登堂入室,在开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反身就要再把房门板上,好在庭挥反应矫捷,还是抢进她的房间里去。
方苔旧怨新恨全都翻上心头,不禁指著他大駡:“你出去!你凭什么闯到我房间里来!”
庭辉自然是屹立不动,方苔又咆哮大喊:“沈庭辉,你是个卑鄙小人!伪君子!你凭什么闯进来?你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庭辉不等她骂完,一把搂住她,大声地告诉她:“我为什么不能进你的房间?我要娶你,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我想做的最大一件坏事就是要娶你!”
方苔听了大怒,伸手挥出一巴掌;,热辣辣打在沈庭辉左边脸颊上,同时骂道:“你无耻!无耻!”
庭辉对那无情一掌似乎浑无感觉,仍是抓住她不放,激狂痴迷地大声告诉她说:“是!我是卑鄙!我是无耻!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你!你懂不懂?懂不懂?”
“呸!沈庭辉,你根本不配说爱这个字!你只是在亵渎爱情、侮辱爱情!糟蹋爱情!你放开我!你的手即使用强酸消毒一万次也不要来碰我!”
方苔奋力只想挣脱庭辉的怀抱,无奈只是徒劳无功,庭辉就是不放开她。
“听我说,方苔,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圣人,我甚至比一般的人还犯过更多的错,做过更多的坏事,我是一个通不过你这种好女孩的道德批判的,百分之一百的狼子!但是请你相信我,自从我认识你,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沈庭辉了!”
“你不是过去那个沈庭辉?那么你是不是那个冒充别人、盗名欺世的沈庭辉?你说、你说!”
方苔满腹委屈和失望的泪水终于成串滚落下来。庭辉见了大为不忍,放下声调来苦叹一口气,才温柔说道:“苔苔,我承认当时有过一念之差,才造成今天的遗憾和误解!我绝对不是蓄意要欺骗你!当时兴亚突然就自做主意把我介绍给你…”方苔不等他说完,抢白道:“别把责任推给黄兴亚!你难道不是一个能够掌控全局的男人,连自己的行事原则和人格都任由一个小小的属下去颠覆摆布?”
“我承认那时我没有坚持、没有说明,我被你吸引得在那一瞬间无法掌控自己的理性而让罪恶乘虚而入,让兴亚牵着鼻子走!而那过程,也不过是那短短几秒钟的失控所造成!苔苔,除了那件事,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绝对不是故意入局,存心欺骗你!”
“你没有存心骗我?那么方蓉的事呢?如果你已经有了罪恶感,为什么又要安排另外一个骗局,把她也拖下水?”
方苔咄咄逼问,这地步,真教沈庭辉无词以对!因为他不想再把过去推诿到黄兴亚身上,他得好汉做事好汉当!
“苔苔,那些事,我求你别咬住不放!我纵然有一千个不是,总而言之也是因为爱你,不想失去你!原谅我!能不能原谅我?”
庭辉说完,把方苔紧紧拥在胸口,情意绵绵地用唇去轻吻她的额头和鬓边。
那吻触多醉人!那轻声细语多温柔!那心爱男人的气息和体温多教叫入迷恋悸动!
可是,她的感情想依附他、抓牢他:她的自尊和理智却鞭笞她、刺醒地,教她把他推拒,将他离弃!
到底,她还是推开了他,绝情地告诉他:“我不能漠视这一切,也无法淡然处之,我不能原谅你!你走!你走吧!”
“苔苔,你真的这么顽固?我的解释一句都听不进去?”
泪水浮上了沈庭辉的眼眶,他的神态只有痛心疾首可以形容。
“什么叫解释?想把黑布漂白,就叫做解释?”
她凌厉的眼光射向他,泪光中闪烁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