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使不上力,但齐磊还是微微收指,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掌中:“不过,师父也要答应小徒一件事。”
“你倒和师父讲起条件来了?”
“没办法,若不先讲定,接下去的话,小徒就不敢说了!”他眨了眨眼:“小徒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待会儿小徒说什么,师父都不能生气、不能赶小徒走?”
“明知道我会生气,甚至可能会赶你走!你还要说?”
“唉,没法子啊,小徒再不说出来,老积在心底,恐怕。快成内伤喽。到时这伤加那伤,哪还有复元的一天呐?”
究竟是什么话,会有这种威力?这下,她的好奇心真被他挑了起来:“好吧,我答应你。”
“师父说好了哦!”嘿嘿,有这块免死金牌,他终于可以一吐心底话了;抓着练如滟的手来到左胸前,齐磊擎着笑脸,语气却是再真切不过:“师父,你对小徒真是太好太好了,能遇到师父,肯定是我好几辈子修来的福缘。”
喉头被满满的感动哽得发疼,练如滟勉强扯了扯唇角:“我对你一点儿都不好,严厉得紧,不是么?”
“严厉归严厉,但我知道师父心里是对我好的。”
“是么?”她淡淡反问,不自主想到了关司鹏──她的师父:“我曾经也这么以为,以为师父对我严厉是心里对我好,可是…”睫羽垂敛而下。
齐磊关心地问:“可是…怎么了?难道师祖对你不好么?”
“师祖?唔…你这么称他,也没错。”这个词儿,让练如滟稍稍露了个笑,但心头的苦涩却依然存在。她低声轻道:“他向来只看得到最强的人,而我…我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他的眼里始终没有我。他是我师父时,情况如此,他是我主子时,依然没变。”
“师父…”怜惜,在他方寸间漪荡了开。
“我怎么会在你跟前说这些,唉…是中邪么?”
练加滟摇了摇头,轻巧地收回亲手,淡淡一笑:“我上回生堂去,找东方曜拿些葯材,给你补补元气。”
“师父…”齐磊的呼喊终究留不下她,最后还是眼睁睁看她在视线里消失。
无论如何,师父和他之间,似乎多了些许柔柔软软、温温暖暖的东酉。他十分确信──那相距遥遥的感觉,现在是偶尔钻出,但总有一天会永远绝迹。
嘿嘿嘿嘿,肯定会的!
“哎、哎哟!好痛呐──”他又忘了。得意归得意,可不能扯到伤口啊!
丹田的气缓缓吐出,练如滟收回双掌:“你觉得好些了么?”
齐磊半侧过头,笑意满满:“有师父这样天天不顾耗损真元,为小徒疗伤,伤势可能拖得久么?就算小徒想偷懒不练武,也不成呐!”
“你想练功想得紧,这才是真吧?”练如滟站起身来,盛了碗葯汁递给他:“喏!快喝了!”
“哦,师父。”虽是将碗接了过来,瞪着葯汁的表情却难看极了。
练如滟看在眼里,倒没说什么,迳自交代着:“过了十五,我有要事,得离开濮阳,我想…”话才到这里,就见齐磊仰着脖子、牛饮葯汁,让她岔了题。
“当心点儿!哪有人这样喝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