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讽着。
蓬荜生辉?这间房怎么看都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白泽笑看着若若含怒的眼神,这哪叫“不胜惶恐”啊?胆大包天还比较恰当。
“既知贵客光临,还不快奉上茶来?”他就顺着她的话,陪她玩一下好了。
若若气得鼓起腮帮子,冲上前揪住白泽的衣襟。“可恶!你玩我啊?”
“我怎么敢呢?姑奶奶。”他摊开手,一脸无辜。
“不敢就好。”她娇嗔。
其实,她不过是想乘机赖在池怀里,撒娇一阵子。以前她作恶梦时,都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来抚平她的不安;说实在的,她想念…想念白泽。
她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啃咬着,初来人界的种种不安才在这种亲呢的感觉中渐渐褪去。她好想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永生永世都不与他分离。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她其实并不很明白。
白泽微蹙眉头,却没制止若若的举动。她又开始啃咬他的手指头了,她这个坏习惯已经消失了一阵子,怎么现在又犯起这毛病了呢?
“若若。”他忍不住轻拥着她,感觉她紧紧贴近的温热身躯,这才注意到她的衣着轻薄,遂腾出一只手取来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人间有生老病死,来到了人界,就真是狐仙,也难保不会生病。
“白泽,帮我!我要回摘月山!”反正“若若”倒过来写,也还是“若若”她才不管自己发过什么誓呢!
白泽眼中有难掩的诧异。“你见过那手掌心无姻缘线的男子了吗?”
五百年前,她可是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凡心的。即使她现在重生了…未经轮回;即使过往的记忆暂被封住,但她有可能这么轻易就忘记那凡间男子吗?
就算现在的她不记得,但他却自始至终都不曾遗忘啊。
五百年前,她对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怨恨,至今仍令他黯然欲绝啊。
“见过啦。”她闷闷地说,只不过,她都是远远地瞧着就是了。
“见过了?”他不懂。既然如此,那若若怎么还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若若见了那人,理应会感觉得到冥冥中宿缘的牵扯才是;还是因为这数百年来,她不但荒于修行,就连向来敏锐的观察力也都退化了?白泽迳自搜索着答案。
没发觉白泽满脸的困惑,若若叹了口气。“白泽,那个人就算有姻缘线也讨不到老婆啦。他又穷又懒,我就是想帮他,也无从帮起呀。”
白泽仍皱着眉。“可是你不帮忙,他这辈子就会孤寡一生哦。孤独是除了死亡以外,最令人类所畏俱的;让他孤寡一生,你忍心吗?”他试探性地询问。
世上的旷男怨女可不止那男子一人,她不明白,为何白泽特别重观那个没有姻缘线的男人。的确,这人是特殊了点,凡人一出生,就该有一条主婚缘的掌纹横亘在手心的;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前辈子的因果,造成他这辈子异于常人呀。她不觉得一个凡间男人的婚姻大事,会需要他们狐仙来插手,除非…白泽隐瞒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若是如此,那么,这件事便不是她原先所以为的那样单纯。难道她被当成棋子了吗?但如果事实不像她所猜测的那么复杂,那她想回摘月山,就非得完成长者们的交代,否则,她一定回不去的。
“白泽,我问你一件事,”她得先求证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什么事?”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他不明白,她究竟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