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吃饭,赚钱来养这另一个家。
“城镇居民以农为生,割稻,打谷、脱谷、碾米,皆以人力或赖牛马,但若以水推碓,水碓足足可以节省十倍人力,不仅水碓臼碾成效极佳,就连以水推磨亦比牛力更胜三石,这方法真妙!”金主笑咧了嘴直赞赏我花了三夜绘出的水碓设计图。
“不敢当。”
“若我出资在水家庄湖畔设置此种水制法的工具,绝对可以赚进大笔银票!秦兄,这方法你可得全交给我来做。”
“那是当然,不过…”我略顿,与金主谈着交易。
“我懂我懂,所有净收五五对分。”
“六四。”
“秦兄,这…:”
“七三。”再迟疑呀,再迟疑就八二了。
“六四成交。”金主心一横。
“我六你四,成交。”
两只大掌交握,奸商与奸商达成共识,他的奸,来自于想要富上加富;我的奸,却是想要养活水家庄,目的不甚相同,却同样为银两而奸。
谈生意,是我想也不曾想过的工作,而今,我却越来越上手,这也是所谓“环境所逼”的最佳写照吧。
至少,我即将成功地为水家庄赚进第一笔小财。
交易完成,进入闲磕牙的阶段。
“秦兄,你是水家庄主特地聘用的人才吗?”水家庄已经沉寂许久,此时却又渐渐崭露头角。
“不,我是水家庄主花钱买下的长工。”一个苦命到不行的可怜长工,偶尔还能兼兼差,充当水家庄的管事。
气氛一凝,金主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而我只是喝着连片茶叶也没有的温水。
“哈哈哈哈,秦兄真爱说笑!”
“我是认真的,我等会儿还得扫地兼擦桌子,后院还有脏衣裳待洗。”我可忙碌得很,没啥空闲和他打官腔。
“秦兄,你真有趣,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我都差点教你给骗了。”
又是一个不信的家伙,我也懒得多言,恭送金主出府。
“秦兄请留步,回府去扫地呵。”金主朝我使使眼色,自以为说了个很逗趣的笑话。
可我是真的该去扫地了。
送给金主一抹下甚真诚的浅笑,闩上府邸大门。
若水家庄能有收入,头一件事就是买些小丫环来分担我的杂务。
小丫环…
我脑中才这么思索着,定睛一瞧却瞧见一位小姑娘悠然地穿越水家庄大厅,朝右侧厢房走去。
“等等!你是谁?怎么乱闯别人家!”我回神,拎着竹帚冲过去。
小姑娘被我巨嗓一吓,掉头就跑。
“你给我等等!”竹帚长柄一勾,硬生生将那小姑娘自衣领后方给提了离地。
小姑娘咿咿呀呀地挣扎,莲足蹬蹬踢踢,像只被捕获的小兔儿。
“你是谁?怎么进水家庄!进水家庄做什么!若你是想偷钱,容我嘲笑你两声,水家庄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钱!”
小姑娘比手画脚,可我瞧不懂。
“长得清清秀秀的,学人干起偷儿!”我迳自再道。
她猛摇着头手,这举动我瞧懂了。
“你说,你不是偷儿?”我解读着她的手语。
她点头。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