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夺去。他不由得深吸呼了一口气…水荷?水中清荷!她该不会跟这一池的花,跟东衡遥的改变有关吧?
如果是,那么能让恶花恨荷的东衡遥终于肯让这花在遥九府里现踪影,这代表什么迹象?或许,这神秘小姑娘的出现并未必完全如他所料的代表危险。
“我知道你的关心,不过你也应该相信我有能力处理任何事。”显然,关于水荷的话题到此为止。
晋德当然听得出来,也比谁都明白,当这家伙什么都不想说时,你就是在他面前表演以死相逼,他也只会更坏心地提供让你死得快的方法。
唉!
一弹指,晋德忽地以一种只有东衡遥分辨得出来的贼兮兮神情笑了…行!这事他不想说就暂且搁下,反正他总会有知道的时候。那么他就来谈谈另一件好了。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显然我们那父皇一直没放弃考验你能力的机会…包括你能力中的那一项忍耐度。”
咳!这就是他来的另一个主要目的了。
听出晋德语气里不安分的兴灾乐祸,东衡遥只斜斜睨了他一眼。
“有话快说。”他转身,只给晋德一句话说完的机会。
唉!这家伙就不能让人家尝一次卖关子的乐趣吗?
“父皇又在打要你迎娶皇子妃的主意。他这次看上的是丞相的大千金,你最好要有一点心理准备:我瞧父皇这回认真得很。”
晋德忍不住想摇头了…看来宝珍那丫头不放弃也不行了。
上回父皇要将她赐婚不成,恐怕再不会在东衡遥面前提这事。而这回,父皇看起来像是铁了心决定硬要将那据说才貌双全、温良淑德的丞相千余赐婚东衡遥,想来用意是以试图收住他狂狼不定的心居多。而这主意,或者说能触发父皇有这念头的,恐怕跟那一班小鼻子、小眼睛的王公子弟脱不了关系…
不过,现在情况可会变得更有趣了。因为这世上,多了一个叫水荷的小姑娘。晋德在见识到了东衡遥对那小姑娘展现前所未有的占有欲之后,原本就对父皇那主意不存希望,想来如今的成功率更向谷底荡跌了。
果然,东衡遥听了神情却仍是无动于衷。“是吗?”他直视着晋德,慢慢的,他的唇角上勾起一种邪气十足的笑。
每回看到东衡遥这种笑,晋德总忍不住头皮发麻…不管即将倒楣的人是他或是别人…而这回也不例外。
“看来我让他替我这么费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不过现在,我已经为他想到了分忧解劳的好方法…你要不要听听?”
偌大的浴池,水气氤氲。
水面下,一抹矫健的影子闭气沉潜了已经有好一会儿。
终于,影子开始探上水面。
“哗啦”的水声中,一颗黑湿的头颅冒了出来。而在同时,头颅的主人也马上知觉到了属于另一人的存在…准确地转向后方,东衡遥的视线锁住了那一张含俏带笑的水灵容颜。
早不知何时,在浴池畔服侍的下女换了人。此刻,半趴在池畔。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葱指撩拨着水玩的,正是在东衡遥和晋德太子会面的场合中溜走,并且消失至今已经一个下午的荷花神,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水荷姑娘。
“你来多久了?”东衡遥漫游向她。
“才来你就发现了。”她照实说。
看来,她这堂堂荷花神在他身遭藏不住行踪,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