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出比这更动人。更让人激颤的承诺吗?他向她允诺的,是全世界啊!
是他所拥有的一切,也是他为了她愿意用尽全力争取的一切。
只要她点头,他都愿意给她:只要她索求,他必会全力以赴。
“他是如此珍爱她,愿意给她所有的一切。
可她有什么资格啊?有什么资格平静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有什么资格开口对他索求真心与承诺?
她有什么资格!
她…根本无法回应他的热情啊。
她不能回报他的热情,无法给予他同样的深重的承诺。
她接近他,只为了…为了…
她是为了给他难堪而接近他的、她是为了让他也尝尝地狱的滋味才拼了命要超越他的。
她是…她是…天啊!她根本承受不起他如此深厚的情意啊。她真的承受不起!
怎么办?
极端的自责与惶恐攫住了苏巧韵,她不知该怎么办,夜夜辗转于床榻之上,尝尽了失眠滋味,泪水沾湿了眼睫,心脏揪紧再揪紧,却仍是莫可奈何,想不出一点办法。
她只能选择逃避了。
她要求孙逸尽快带她国美国。
她要回美国,回纽约,重新回到华尔街竞争激烈的战场。她必须让工作来分她的神,让她远离这恼人的情愫。
孙逸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答应她要口美国当然可以,但两人还有最后一站是绝对必须去的。
“我们还得去哪儿?”她有些绝望地问。
“回法兰克福”
“回法兰克福?”
“参观证交所。”他淡淡一句。
“参观证交所?”她更莫名其妙了,为什么他们非得去参观法兰克福证交所不可?“为什么?”
他静静地望着她“难道你忘了我为什么带你来欧洲吗?”
她一窒,半晌,才困难地自唇间吐落嗓音“为了…远离市场…”
“没错。为了让你学会对抗压力,为了对抗来自市场的高压,就必须不被市场所迷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告诉她。
所以他带她来欧洲,带她远离风云诡橘、窒得人透不过气的金融市场。
然后,再亲自领她到法兰克福证交所参观。
早盘开始后不久,两人便站在二楼长廊,俯瞰着一楼大厅交易员激烈的报价、喊价。
以旁观者的身分。
法兰克福证交所与纽约一样都是以人工喊价进行交易撮合,而非以电脑程式。
因此,从早盘一开始,整个交易大厅便充斥着穿着各式制服的交易员,开始对喊叫价。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场内气氛愈来愈热,根本是闹烘烘的一片,连底下互相叫喊、一面以手势辅助报价的交易员都听不清彼此在说什么了,更何况站在二楼远观的苏巧韵。
她凝望着他们,看着交易员们以激动的手势与面部表情相互进行撮合;看着他们有时成交,有时则懊恼被他人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