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本来嘛，女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找个好男人！别看您跟她共侍一夫，可挑男人的光就差远了去了，搁三十年前，我爸那叫一才俊，猛男，被我妈俘虏了，羡慕死多少小姑娘啊！可这会儿您再捡篮里，整个一药渣儿，您亏不亏啊？”号称得了斗嘴真传的程姨娘半天没接茬儿，只听见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

“诶我说，你不是哭了吧？诶呦我的，怎么越说越没息了，这怎么话儿说的，不哭不哭噢，噢…不哭…”

可依“嘻嘻”

“，你发这么好，适合梳辫，麻辫儿你梳过吗？”“上中学的时候梳过，好多年不了。”“我特喜麻辫儿，现在给你编一个怎么样？你喜一还是两？”

“…”直到日开始偏西，妹俩才手拉着手下了山。“都怪你，有的没的胡说，妆都哭了，嗓也哑了。”

“有你这样跑墓地聊天儿的么…”程归雁嘟哝着，拧开瓶盖儿喝了一“咱们回哪儿啊？我有儿累了。”

“没想到，她走得那么早，还得我这个当女儿的来坟前揭她的底儿，讲给你这个不称职的女学生听，其实这个秘密，我藏得一儿都不辛苦。我只是替她觉得可惜，没多享受几年女人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莫黎的睛亮得像个念咒的巫婆。一个幸灾乐祸的劝，一个羞带怨都隐忍，不久，两人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此情此景，收起所有的言语，一同坐了风中的沉默。

她当然不会想到，唯一一次跟许博吐的心声，会传到这丫的耳朵里。“你们女人啊！”没听到回应，秦爷有儿搂不住了“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对自己好一儿。这方面，您啊，也修炼得不到火候儿。您那位前任可大方多了，她偷偷的跟罗翰好。

“你…真是亲看见的？”过了半晌，程归雁才声，磕磕绊绊的语声涩得像半熟的柿。“这可关乎你偶像的名节，我敢胡说么？咱们的罗师兄啊，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依谨慎的斟酌着措辞，以免不小心曝了自己的光。

今儿旧事重提，可依是别有用心，有的放矢，可不是为了寒碜自个儿老妈。本以为程归雁三十好几的人了，又打过预防针，不至于惊慌失措。一不小心看到那朵探发际的耳垂儿，红得像一片凤仙儿。

可是我亲瞧见的，那天我逃课…诶呦喂，这耳朵都红啦！咯咯…”这话儿，那天在医院夜人静的走廊里提过一嘴，脑一不知怎么喊了个“妈”就给混过去了。

在相依相偎中，味共同回忆里的宁静时光，似乎可以让人想起许多，又忘却许多。怎奈，可依姑娘并没老实多久，很快就找到了新消遣。

“你猜猜，我妈那么疼你，要是她这会儿能说话，会不会也想把这些事儿讲给咱们听？”程归雁又叹了气，没接茬儿。“我觉得，她肯定会，那么可心得意的事儿，要是没人知多可惜。

就像《廊桥遗梦》里的弗朗西斯卡，留给她的孩好几大本儿的偷情笔记，嘻嘻…”可依应到程归雁沉默中的呼，装作自顾自的说下去。

一边拍着程归雁的肩连声哄着，可依姑娘心里丧尽天良的笑了“…最好的效果，就是让她哭一鼻！”

“另外啊，我也替你可惜，如果她在，肯定会把你嫁给罗翰那大笨，而且一儿也不会因为自己先尝了徒弟的男人，就觉得欠了谁的！”

“这一条，也是你学不来的吧？呵呵！你啊，就是什么事都特害怕，往后缩，一似的，总觉得自个儿欠了谁的。”“我敢肯定。

“您啊，先多补儿，累了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可依瞄了一苏打瓶，熟练的发动了车。上山下山，哭天抹泪儿的，程归雁可能是真渴了。

“一太了，不好编，两吧！”“得嘞，您就擎好儿吧！”“死丫，怎么想起孝顺我啦？”“嘿嘿，闲着也是闲着…”

坐上副驾驶的程归雁一边埋怨一边对着后视镜打开了手包。可依从后拿了一小瓶苏打递过去“情脆弱就承认哈，聊个天儿也洪泛滥的。以后谁还敢带你爬长城啊？人家都开，合着我光落一面朝大海。”

“不过，他最多对不起我爸，算不得对不起你，而且，十多年了，他对你是真的。”“你今天拉我到这儿来，是给他当说客的？”程归雁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脆，还带了儿警惕的意味。可依靠在她背上，笑得毁僧谤，一脸的莫测。

她如果看见你这样儿，绝不会为你舍取义照顾了她男人而激你，反而会骂你没息…”正说得起劲儿，程归雁的脊背忽然一抖，隐忍的泣声随之传来。